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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先皇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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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里,僻静的别院里时不时地传来弦音。

程良仁半靠在躺椅上,垂眸看着手中书册。

燕栖坐在屏风后拨着琵琶的琴弦,悠扬的曲声时不时的传入程良仁耳中。

习惯了这弦音,在燕栖这里待着时,常觉内心平静,以往很多想不明白的事,也能更加明了。

只是不巧,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扰乱了他的心绪。

那人行至门前,匆匆停下,“以德,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听曲儿?”

程良仁抬眸看向他,平静道:“来了,进来坐吧。”

唐弈无奈地叹了气,抬步进门,坐在一侧的雕花红木椅上。

两人虽曾在在大理寺为上下级,但私交甚好,私下里常以表字互称。

见程良仁并没有让燕栖回避的意思,唐弈提醒道:“曲儿也听够了吧?该谈点正事了……”

程良仁还没发话,燕栖主动道:“大人若无别的吩咐,奴先退下了。”

话音刚落,程良仁猛然合上书,道:“无妨,有什么直说便是。”这话是说给唐弈,却也是说给燕栖听的。

燕栖本就擅长察言观色,在程良仁身边待久了,也晓得他的脾气,平日里看着温和,实际上却是说一不二。

程良仁不发话,燕栖便不能离开。

她重新坐回去,换了曲急促的曲子……

唐弈终是忍不住了,开口道:“以德,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事儿上却拎不清呢,怎能让她活着回东都?现在好了,他沈昭找回平英公主,又办了刺史案,立下大功,深的圣上信任,官复原职只是迟早的事。可你呢,不仅被圣上责骂,还要被禁足府中一月,罚俸半年……”

程良仁笑了笑,温声道:“沈扶光要保她,我能有什么法子?再者说,谋害公主,可是要砍头的。”

话是这么说,但唐弈还是忍不住为他打抱不平,“谁知道这公主的身份究竟是真是假,依我看经不住查,你要有心,这事便交给我,定让那沈昭在这事儿上栽个跟头。”

程良仁不以为然,说:“是真也好,是假也罢,重要的是圣上怎么看。”

“此言何意?”

程良仁继续道:“圣上说她是真的,假的便也是真的;圣上说她是假的,真的也是假的。”

唐弈一下子没绕过弯来,问:“那到底是真是假?”

“静观其变吧。”

其实真的假的本来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上是否需要多一个女儿,天丰需不需要这个公主。

早在沈昭以此为筹码,保下陈阿幼的性命时,程良仁便开始猜测皇帝心中是怎么想的。

如今公主归朝已成为事实,那么程良仁庆幸自己并未猜错。

唐弈有些着急,口干舌燥,便喝了口茶水,继续道:“要我说,当初就该把这差事推了,好好地留在东都,大老远跑过去,鱼没吃着,却惹得一身腥,你说你图什么呀?”

唐弈出身寒门,性情耿直,说话口无遮拦,难免不大入耳,但程良仁似是对此并不在意。

程良仁只是平静地劝他道:“景山,你也太心急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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