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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第16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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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就不怕我当了真,真觉得没什么?”

??反话反话,我其实就爱较真,尤其是。

容若自顾自笑,尽在不言中。

“请公子接着画,把画的背景画全。”

??夸赞与爱抚之后,我想与公子。

才把画笔递上,沈宛就情不自禁地睫毛一颤,心中小鹿乱撞,双颊绯红飞桃。

“尤其是在宛卿面前,要把宛卿的自谦当作‘才情满时,罗帐待开’解。”

容若相信,这句省略了前奏的话,沈宛能够全懂。

“我想与公子春宵与共。再开罗帐时,欢愉抱尽、红烛燃消,痴情人黎明别时情难消。”

沈宛赌了一把,无需点明,容若也知她所想,予她所愿。

*

收笔后的第一句话,容若说的是:“落在玉兰花上的夜蝶是你,宛卿。”

沈宛喜不自禁,“我知道,公子的画是为我画的,我回去的时候,这幅画《夜蝶白玉兰图》也是归我的。”

“只有宛卿才能似蝶落我心尖。”容若拿起花瓣,微按心脏,问她,“就当我房间外的白玉兰树是为你栽种的,可好?”

“那容若你的夜蝶,定会常来,在容若你需要的时候。”

“常来,需要。宛卿的话,前后矛盾。”

“请公子倒着念??”

“因为容若需要宛卿,所以宛卿常来。”

“唔。啊?”念着念着,容若就笑了,“……啊,我明白了。你这个小机灵鬼。”

“任性博公子欢喜。”沈宛同乐,在容若耳边,声线中爱意缠绵,“公子才有的特权。”

“明明是你自许自有的特权。”容若出她意料地揽过她的腰,“我喜欢。”

??喜欢宛卿你,也喜欢你的做法。

然后,在沈宛侧头的那一瞬间,容若一个蜻蜓点水似的轻吻落在了她的脸上。

??喜欢宛卿你,所以我要把此刻的、日后也不变的爱意给予你。

罗帐之中,香软人温,臂弯沉醉。

然而,却未到悱恻缠绵、逾越了规矩的那一步。

给予归给予,贪欢归贪欢,二者有着本质的不同。

容若要是在正妻卢氏怀孕期间,担了一个悄宠沈氏女的名声,以至于生米煮成熟饭,不得不给沈氏女一个小妾的名份,那么无疑会遭天下人唾骂。

沈宛要是趁虚而入、有意引纳兰公子上钩,只为嫁入名门夺爱,那么别说明珠容不下,太皇太后孝庄也能一道懿旨下来处死。得不偿失,何须自寻死路?

“容若,你我今夜,至情而不入情,彼此对得起每一个相关的人。”

“只恨我未能给宛卿男女欢爱,唯让宛卿感受:两心相近时,抱拥不负欠。青丝枕臂弯,相离不舍梳。”

“会有的,我与公子暖帐彻宵,放下一切顾虑的夜晚。会有的,我为公子怀上孩子的那一天。”

容若伸出小指,满怀真挚,“我纳兰性德与沈宛约定,今生今世,必不欠沈宛:罗帐之中春宵事,院落之内孩童影。”

“公子一诺千金,沈宛铭记在心。”

沈宛相信容若,与容若小指相钩,复十指相扣。

*

沈宛带着容若的画和他所赠予的金屑高级画纸而归。

踏着轻功,穿梭在夜幕中,沈宛觉得脸颊上和唇上的余温尚在。

容若的气息,容若的声音,容若的适可而止,都将一个“情”字诠释的极致完美。

沈宛回到住处,将盖了容若的印章的《夜蝶白玉兰图》挂在自己的房间中的显眼位置。

等到天色全亮,她才发觉这幅画有另一番赏观美感:

蝶似翩然立在晨间花蕊中,翅膀上的暗夜星屑,早已换成透窗而入的阳光跃碎,一样的闪亮,那种想要冲破时空局限的蝶意,跟自己与容若想要打破世俗门第偏见的本意,何曾有别?

白玉兰树月下留影,算几番离合,明月清晖不与有情人争弄。词笔勾勒,感情路漫漫,枕入罗帐瑶席,才觉枝头双宿鸟,何时已逐夜华去?

幸得光影春风里,玉盏瑶浆,原是白瓣蜜蕊,都做画中更替日月。

此刻,沈宛则是拿出了那片玉兰花瓣来??

浸了浸师父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之中所教授的、能够让鲜花变成永生花的“洛沁水”,稍作晾置,等待吃过早膳过后,再回到房里来对花瓣进行雕刻,然后贴在蝴蝶的翅膀上。

她觉得这是一种仪式感,也是一种对容若倾注爱意的方式。

爱是永恒的,花是不败的,画是永存的。

心是互通的,人是相爱的,情是真挚的。

如此蝴蝶便能飞过沧海,夜蝶便能飞向光明。

一画一真心,菩提向比邻,双宿双飞天星。

一卷一若笔,冰清情达抵,比翼连枝相许。

沈宛笑着:“何需王维诗画禅?”

纳兰容若诗画堪能,不显摆于世、不愿为康熙皇帝所窃画才罢了。

康熙皇帝能够夺走纳兰容若的词和赋,能够独占纳兰容若的一切作品,唯独错失了他的画才,这算不算是容若藏在心底的缝隙中的一环?

*

清早。

颜氏侧夫人捧了送子观音前去卢氏正夫人房中。

“请正夫人好。”袖云礼貌地问候卢氏,“正夫人有喜,添子添福,添丁添喜,纳兰家子嗣延绵。袖云特意去全京华最灵验的寺庙请了这尊‘送子观音像’回来,祈愿正夫人平安生产,公子多子多女,老爷和觉罗人与膝下孙辈共享天伦。”

“袖云妹妹有心了。”卢氏让房中照顾的小丫鬟代为接下,“公子和额娘都是懂佛理和能悟禅的人,又有妹妹心怀虔诚,字字句句将好的发愿说与菩萨听,菩萨怎能不成全?”

“正夫人是有福报之人,日常行善,心胸宽厚,积德之人必定是生活美满,儿孙满堂。”袖云坐到卢氏身边,“前些天袖云还听觉罗夫人说,老爷已经开始为孙辈们规划住处了,可不就是盼着袖云和姐姐你都能够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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