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养父女(1 / 2)
在宋年失去音讯一年多的时间之后,一团巨大的,似乎象征着灾厄的,色彩诡异的云团,以不正常的速度,拖着长长的尾巴,飘到了如今已经撤走所有研究设备,仅当作宋河的高级病房来使用的小院子上空。天空中的云团缓缓汇和,向着屋顶伸出往下落去的一条云柱,好似连绵不绝的小型瀑布,而地面上,准确的说,就在宋河的病床旁,一颗半透明的脑袋宛如谁人用画笔勾勒一样,缓缓地,一笔一划地出现在室内的半空。
自宋河出事之后就长期守在病床边上的宋岁,和偶尔过来充当医护,这会儿正好也在的海茵,都先是一惊,正准备做点什么,接着就看清这正在缓缓凝聚的人那一双有些熟悉的淡色双瞳,才放松了下来。虽然这只有半张脸的模样十足的骇人,可不知怎么的,当知道来人是宋年时,好像无论再诡异的画面,若是和她有关,便都不会让熟悉她的人难以接受。
宋年没和屋内的其他人打招呼,只是在整个凝聚人形的过程里,长久沉默地看着在病床上躺着的那位身上连着不少管与线、面容苍白、紧闭着双眼、呼吸微弱的……花衬衫男人。在发现这人仍然固执地穿着花衬衫时,虽然因为天气寒冷,他被裹在被子里让她只能看见领口那一点点属于椰子树的青翠大叶,但还是让她下意识地勾了下嘴角。
宋河这个人,从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总爱穿这种不论与地上区还是地下区的流行都不符合的复古着装。到了后来,他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了更多这样的衣服,几乎天天都在穿。这种很难有人撞衫的堪称喧闹的衣服,让她总能很轻松地在人群里找到他,虽然她找人并不是一定要靠眼睛来看,可这种很有个人特色的鲜明印象就这样深深地扎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对他的情感很是复杂,当年她设计葬送自己的培养者后,实则相当于失去了某个一直追求着的目标,突然间便茫然于不知以后该做什么好。她自然而然地开始自厌自弃,也做过数次在实力尚不足够的时候,独自深入狩猎区的事情,却偏偏都运气极好的活了下来。
而他的出现,恰恰好就带给她一些诸如“也许明天会有所不同”、“说不定会有趣事发生”的期待幻想,足以让她在已经索然无味的生活中支撑下来。如果说成年人会被残酷的现实折磨得失去向往美好的能力,那孩子们至少还保持着那么一点点天真的童心吧,生在地下的孩子,没有一个不渴望去地上区看看的。哪怕是宋年这样经历特殊的小家伙,在生理和心理年龄上也还是个幼崽,自然没能免俗。
仔细想想,那会儿多少有点雏鸟情节在,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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