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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白瞄了一眼,仗着自己身量小,捡了一兜没有损坏的草莓,擦了擦就放进嘴里。
嗯,吃了一团空气。
凑合吃吧。
山白踮起脚费劲地看向公交站牌:51路??火车站。
51路的终点站是火车站。
她环视四周,选定了一个衣着朴素,但收拾得干净利索的三十多岁的阿姨,眨巴着眼睛说瞎话:“漂亮阿姨,可以借我一块钱吗?见到妈妈就还给你。”
对方愣了一下,低头不语。
山白不得不耐心地重复道:“漂亮阿姨,可以借我一块钱吗?见到妈妈就还给你。”
对方好似大梦初醒:“哦,哦,谁家的小孩子这么可爱,不用借哈,阿姨送给你。”
说着就掏出一元硬币递给山白。
等山白离开,她就又恢复了那副僵硬地定格姿势。
顺利坐上51号公交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向后掠过,画面卡帧,疑似内存不足,树木逐渐简化为一团绿色。
公交车内只有山白一个乘客。
司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肥胖,秃顶。
他肤色蜡黄,眼底有浓重的黑眼圈,眼神发虚,时不时就会咳嗽两声。
不好的预感显现。
山白认为自己到不了终点站了。
果不其然,大叔突然脑袋一歪,倒在方向盘上,而他的脚死死地踩住了油门,公交车疾速撞上桥梁,翻滚跌落湖底。
还好早有准备。
山白借力取下安全锤,握住手柄,敲击车窗的四个角,待出现雪花之后,用脚踹开,钻了出去。
时间有限,分秒必争,四肢拼命地划拉往上游。
山白露出水面,大口地喘气,好像回到了下暴雨的那个夜晚。
她现在正处于桥的下面,冒个头续口气,就继续游,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案发现场。
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硕大的雨点砸在山白的头上,好似要砸出个洞,天气也越来越像那个夜晚了。
街上的人群全都消失不见,空荡荡的一片荒芜,入眼皆是灰黑色的雾气。
豆丁大的山白放声大笑,衬得画面更恐怖了。
她的头发被打湿,紧紧地贴在头皮上,时不时往脸上滴水,外面的羽绒服泡水之后变得沉重,早已被她脱下留在湖边。
山白穿着贴身的秋衣秋裤,光着脚。
丝丝凉意从地面侵入脚底,像虫子一样在身上乱窜,她不由得打了一个机灵,却觉得更加痛快。
分不清东南西北,就认准一个方向一直走。
周围的景色在暴雨的冲刷下越发模糊,走到后面,甚至丢了色块,只剩下大片白模。
山白找到了幻境的边界。
一块白色的板子,被黑色的空无包裹着,山白立在边缘,想要跳下去。
意料之中,有一层看不见的膜拦住了她。
山白近来一直在思考,她现在所遇到的种种困难都来源于柴镜铭,明明秘海是她的领地,可为何就是越不过去这个坎儿呢。
经过这两次较量,她终于琢磨出结果。
是她主动把自己的位置放低了,是她主动抛弃了自己的权利,是她自己主动穿上的束缚。
换句话说,她太把柴镜铭当盘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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