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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5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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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抓来的,没见识过东厂的逼供手段,小鞍子被一顿喝,心里有怨气,朝那些地方来的撒了,连半套开胃菜都没吃下,就招了。

“不错不错,颇有小九的风范。”郁束把着小鞍子的肩,揉他的头,“下回长记性,别去扰养父养母,可不就不挨骂了?”

小鞍子把手里的血悄悄擦到郁束的衣袍上,“记着了,话说九哥还在问呢,那傅不离到底如何招的。”

“养父去的啊,貌似把傅家的几个小儿拖过来了,当着面把傅不离给钩背了,几个小儿受不了哭起来,一个年长的没眼力见,提了游家名讳,当即就给他来了一刀,傅不离不忍心,还是招了。”

小鞍子哟呵一声,“来了一刀?有那么恼火?我小时候没少挨刀,还不是好好的。”

郁束笑了笑,“一刀重的,断了他儿的子孙根,你说傅不离难不难受。”

小鞍子挠挠头,手上没擦干净,头上也沾起血。

狱房门吱呀一声推开,门缝上陈旧凝固的腐血块掉在地上,郁决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脏不脏,去叫人把门换了,你们也不嫌恶心的。”

“儿子去喊人来换!”小鞍子嘿嘿笑着往外跑。

郁决看着他一小个儿往外钻,背影窜得极快,他略有些嫌弃,“看来他那刀还是挨轻了,没几天就能跑能跳。”

郁束才回来,不知梨园的事儿,他茫然地将盖了血印儿的纸交给郁决,好奇多问了句:“啥事儿?”

郁决懒得动嘴皮解释,只摊平了纸,细细瞧着其中内容,姓氏名字,签字画押,盖指印,没有特别的,这十多年,在从前西厂看惯了,在东厂也看惯了。

可唯独它意义非凡,郁决估摸着算,大抵二十年了,游家的案,翻得太晚了,竟用了二十年。

郁决收起纸,递还给郁束,“你传个信儿,跟上头那位说声事办完了,晚点本督要带只狐狸进宫,嗯……你就说它和娘娘那只赤狐关系不错,带过去给娘娘那只狐狸解解闷。”

听到狐狸,郁束有不解,有奇怪,甚至有质疑,但他还是点点头,“啊?哦,好,我这就去。”

芫花去了,再回,过了一个多时辰,在郁决怀疑她偷偷跑到西街去找那臭崽子和臭书生的时候,她提着一个食盒回来了。

她换了身衣裳,穿了她喜欢的那件粉圆领袍和葱绿的灯笼裤,不同的是,未梳垂髻,只简单做了个留头。

没有多绚丽的色彩,可就是让人挪不开眼,遥遥看着她步步走近,仿佛能看到她头上的狐耳,和身后的茸尾。

“哇,死气沉沉的。”芫花进了厂院,第一句话。

郁决靠在狱房门边揣手,等她走过来。

“白切鸡,糯米蒸饭,还有鸡汤。”芫花走到他面前,停下,举起手中食盒,“你太虚了,要补。”

她声音不大不小,可东厂里安静得不行,恰好就让厂院里的人听净。

“……”郁决说不出话,踹了她一脚,“去那边房里,别在这儿说。”

“哦。”

事实还不让狐说了,啧啧啧。

瓷食盒中空灌了热水,能保温,一菜一汤一饭都没凉,芫花将瓷盘取出来时,还有很薄的热汽。

“没带多少,有些重。”芫花把筷子塞到郁决手里,他却不接。

郁决推开筷子,说:“我今儿上刑了。”

郁决话没说明白,芫花听不懂,只以为是他被人揍了一顿,芫花想了想,一本正经问:“我帮你咬回去?”

“不是,我给别人上刑了。”

“哦,所以呢?”

“好累,”郁决把一张懒椅拖到案前,顺势躺进去,朝芫花勾勾手,“你喂。”

懒椅可不算小,全是檀木做的,上边儿还搁着一个垫后腰的软枕,铺着厚毯子。

芫花完全笑不出来,“你拖得动懒椅,没力气吃饭,是吗?”

“咱家怎不晓得世上有如此聪明的狐狸,狐狸赶紧的,饿得不行了。”郁决笑出来了,死赖在懒椅上不肯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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