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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韬光晦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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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卞持盈和晏端有多相爱,迟月和朝玉是最最清楚的。

“恨她们做什么。”卞持盈抬手扶了扶髻间朱钗,神色没什么起伏:“她们自出生以来,便被圈在那一方天地,学琴棋书画,学女工厨技,为了就是有朝一日能在夫家有一席之地,十五岁及笄后,她们便要嫁去陌生人家,伺候丈夫,孝敬公婆,养育子女,她们这一世,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

晏端的四妃是登基后,被那些大臣唠叨着后宫无人,这才纳进宫来的。以前在王府时,他后院儿仅卞持盈一人。

卞持盈心想,比起其他女子,她或许要幸运些。

当真幸运吗?或许在世俗眼中不尽然。

卞持盈到乾清殿的时候,四妃还未离开,都围在晏端身旁,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见她来,四妃立马端起仪态,恭恭敬敬地请安。

晏端朝下看去,对上她的眸光,不见端倪,面色如常。

“母亲回宫了。”晏端看着她:“一会儿你随朕去请安,你们也是有一阵不见了,想必有很多话要说。”

一旁的贵妃李丹信娇滴滴开口:“陛下,我们也许久不见母后了,不然,我们也一起过去吧?”

她嗓音似黄鹂,清脆婉转,晏端最爱听她说些俏皮动人的话。

“怕是不妥。”晏端看她,眼中带笑:“母亲方回宫,身子疲乏,不宜见太多人,回宫路上,母亲特地让朕告诉你们,让你们等几日再去请安也不迟。”

贵妃翘起嘴,面露娇憨之色,嗲声嗲气:“那我们就听陛下的。”

四妃又待了一会儿,这才相继离去。

卞持盈坐在左侧首位,吃着茶,面色安静。

晏端转头看她,眸光明明灭灭,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皎皎。”他唤道,语气温和。

皇后侧目看他,眸中干净:“陛下可是想说给事中一案?”

“暂且不谈朝政。”晏端起身来,走到卞持盈身前,蹲下仰头看她,深邃细腻的眸中掩着委屈之色:“你已经很久没有唤朕的字了。”

他的字?

卞持盈恍惚一阵,才想起他的字来:竟山。

她低眼看他,又是一阵恍惚。

曾几何时,他惹她生恼时,不知道该怎么哄人,便会作可怜委屈状,巴巴来求饶。

如今这故技重施,是什么缘故?

“竟山。”她如他的愿,轻轻唤出他的表字,一如往昔。

这次,恍惚的人是晏端。

以前他陪卞持盈去戏园子看戏,亦或是看话本的时候,会看见类似兰因絮果的桥段,彼时他嗤之以鼻:“那是因为他们不够相爱!所以才会分道扬镳!”

如今他算是明白,是他们不够相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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