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鼠心狼肺(1 / 2)
安乐公主弑父夺权,丧尽天良,普天之下谁不知道?
晏端看着宝淳那双和卞持盈一模一样的眉眼,遍体通寒,只觉脊背凉得厉害,牙关也有些发颤。
宝淳将他的反应尽收眼中,觉得有些好玩儿。片刻后,她慢吞吞将匕首收了起来:“安乐公主,是谁?”
她歪着脑袋看晏端,眼中尽是好奇之色:“我在山山姐姐那儿看到了这个人的名号,爹,她是谁?”
晏端转过头去不看她,声音艰涩:“不知。”
宝淳“啊”了一声,语气失望:“爹也不知道吗?那我一会儿问娘去,娘一定知道。”
晏端眼皮一跳,他回正头看着宝淳,刚想说什么,就见马车帘子从外面被掀起,卞持盈朝里望来,眉目锐利:“问我什么?”
“娘!”宝淳举着竹蜻蜓:“宝淳想玩这个!”
卞持盈上了马车来,她搂过宝淳:“届时到了梁州,你再好好儿玩一场,眼下我们要赶路。”
宝淳乖乖点头:“好。”
“刚刚你说。”卞持盈摸摸她脑袋:“要问我什么事,是什么事要问我?”
“啊?”宝淳仰头,手里竹蜻蜓转动不停,她眨眨眼:“玩蜻蜓,宝淳想玩蜻蜓,想问娘什么时候可以玩。”
一旁,晏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颗高高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
他怕卞持盈因为宝淳的话,想要效仿韦后,那他......他还有得活吗?
不对。晏端低眸,嘲讽地想:她不会如韦后那般丧心病狂,她只会比韦后更凶残、更心狠手辣。
而他,未必会走中宗的路子。
一行人继续南下往西,不消几日便到了梁州。梁州地处长安、蜀州之间,隶属蜀州,是一方不小的城府。
冬月严寒,越往南行,雨水便越多,进梁州这日,恰好就下着雨,淅淅沥沥的,不见停,也不见涨。
卞持盈一行人于闹市大街中的一处客栈住下,客栈不算寒酸,也不算不上多上乘,但比他们在郧县住那客栈好上不少。
还是如先前一般,晏端独一人住一屋,卞持盈与宝淳住他隔壁。
或许是被卞持盈的手段镇住了,晏端这一路安分不少,别说阴阳怪气刺耳的话,就是寻常话,他也甚少张口,也不知道心里是在盘算着什么。
卞持盈懒得去睬他,她只让人将他牢牢盯紧,不给他丝毫作乱的机会。
雨连着下了几日,晏端满腔烦闷,他负手立于窗边,面无表情看着窗外雨景,俄而,他开口问道:“到了梁州这两日,卞持盈在做什么?”
晏一站在他身后:“也没怎么出门,只是昨日傍晚天晴片刻,殿下带着小殿下出去逛了一圈。”
晏端闻言,微哂,嘴角讽笑不断:“听听,什么‘殿下’、‘小殿下’?若是她听了你这话,定然要当场训你,斥责你粗心大意,忘了规矩。必要让你心甘情愿认错才是,她向来如此,刻薄冷漠。”
晏一不敢说话。
“宝淳这会儿在做什么?”晏端又问。
晏一瞥了瞥天色,迟疑道:“该是歇了响才起来。”
晏端立马去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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