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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情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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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盈久违地想起,柳江白一开始就不是个乖顺性子。

初见时他步步谋划,拐弯抹角要进徐家时锋利坚定,在被徐盈戳破身份后,看在同门的份上,他在徐盈面前是乖顺可欺的小乌龙,在徐家人和花清词他们面前,又成了肆意不羁的侠客。

他在徐盈面前藏起锋利,在今日一次次反复试探可以留下后,有些得寸进尺地伸出了爪子,小心而克制地接近、触碰,直到确认徐盈也情不自禁被这股悸动感染。

细腻而绵长的气息交织,笼着那一点捉摸不透的热流慢慢靠近。

徐盈迟钝片刻后恍然清醒,她敏锐地察觉到柳江白的气息比以往凶了几分,直到他轻轻嗯了一声,分明是疑问,却并不是回应她先前未说完的发问,而是对她细微变化的疑惑。

徐盈比旁人多活好几年,自然明白这种情愫是什么。

她轻轻眨了下眼睛,稍稍退开些距离,看着对方眼底溢出克制边缘的疯狂,从容地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就此打住,嗓音有些低哑,“你的高热是不是没退?”

明亮的眼睛里瞬间滑过一丝落寞,柳江白压着那似有似无的悸动,索性滑坐在塌边,捉着她的指尖解释,“退了高热才敢来寻你,不然便要传给你了。”

徐盈抽出一根手指,又被他锲而不舍地捞回去。

徐盈挑眉,促狭道:“柳少侠,你在做什么呢?”

柳江白微微一愣,稍稍松开手,神情有些委屈,“明日我便要随他们去京城了,你没有别的话要同我说吗?”

徐盈笑了笑,“你身手好,若有人用官职相压,你也会借力打力,我很放心。你若是实在想见我,闭上眼睛就可以。”

柳江白眉眼里的阴郁渐渐消去,旋即又勾住徐盈垂下的长发,“梦境伤身,还是算了。半个月而已,我等得住。”

这话里有些委屈,徐盈不着痕迹地抽回头发,食指轻抬他的下颌,眼中戏谑,“柳少侠向来稳重,今日有些心浮气躁啊。”

柳江白本是不喜欢她如今唤自己时这么生分,可偏偏现下听来,勾得他心中酥酥麻麻,不免红了红耳朵,眉眼躲闪道:“或许是严大夫那药浴生了效的缘故。”

说罢,他轻轻偏了下头,“往后半个月里,你若真无人可用,那方无空手脚利索,倒是可以顶一阵。涂州湿热,路上多毒虫鼠蚁,你去查纪大善人时,多备些防虫的药。”

话到此处,柳江白似是想起什么,从腰袋里摸出好几罐小黑瓶。

“前几日我又多做了些醒神的药,本想给你留着慢慢用。你去涂州时也带上吧。”

徐盈诧异地看向他手里的东西,“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涂州?”

柳江白:“就算没有方无空提到纪大善人的事,以身运毒的那些被看押的流民还在,涂州案不灭,以身运毒的法子便不会消失,被骗的百姓会越来越多。摩诃门一散,想必远在涂州运碧茴草的门徒,待朝中裁决一下,便会将那些运碧茴草的人清除干净,替太子党抹除了罪证,你不会袖手旁观的。

“况且涂州与西厥接壤,一旦卫嘉的人攻破涂州,直指胥国腹地,遭难的不仅是百姓,平安王留下的威慑也荡然无存。届时胥国四面皆敌,群狼环伺,于你不利。”

柳江白倚靠在她腿边,神情又恢复了理智,“无论是为了扳倒太子党,还是阻止卫嘉攻破防线,你都会亲自去一趟涂州,把毒瘤挖干净。”

徐盈被他说中心思,不由得一笑,“我是不是该庆幸,你不是我的敌人。”

若是人人都像柳江白这般猜得中她的想法,那她就该头疼先处理掉哪些过于了解她的人了。

柳江白垂眸,“若我不知你心中所想,一味等你反应安排,我便无颜在你身边留下了。”

因为没用就会被父亲厌恶,逼得母亲不得不将他送到静山派谋一条活路。幸而他筋骨难得,又肯用功,从一众天才中脱颖而出,成为掌门高徒,成为有用之人。

因为有用才会被留下,被另眼相看,所以才会在她身边时时搏命相护后,反复和她确认会被留下吗?

徐盈暗暗叹了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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