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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年间,南楚与西氐曾爆发过几次小规模的冲突,辜振越奉命率虎骁军出兵,杞素的母亲阿史那便是在这个时候逃难至蜀地的。

那时的杞素还叫萨尔娅,在西氐是一个很常见的名字。

阿史那长了张极为典型的西氐人的脸,鼻如鹰钩,高耸入云,深受其害的蜀人并不喜欢她,阿史那找不到合适的营生,只能带着萨尔娅沿街乞讨。

有时人们会拿石子打她,有时人们又会给她吃的。

或许每个悲惨故事里都要有一场大雨。

蜀地的那场雨倾泻而下,狂风不断地吹卷着乌云,阿史那在这场大雨里生了重病,萨尔娅哭得很伤心,但没有郎中愿意医治这个西氐女子。

有个好心的路人告诉他,往东边走有座山,山上有个叫映雪山庄的,映雪山庄的庄主每个月都会下山为他们义诊,是个好心肠的人,去那说不定能碰碰运气。

她驮着阿史那照着路人指的方向走去,最后跌在了泥泞里,雨水浇透了她的衣衫,阿史那把她黏在脸颊的湿法别至耳后,她告诉萨尔娅:

“记住,你的名字叫萨尔娅,你的家在阿克玛扎,那有成群的牛羊和望不着边的草原,你是太阳的女儿。”

萨尔娅抖得不行,面前那个温柔的母亲逐渐变得癫狂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捧着萨尔娅的脸,逼着她直视自己,也逼着她嚼下自己的国仇家恨:

“记住,南楚辜家,是你这辈子永远的敌人。”

阿史那说完便倒在了雨里,萨尔娅抱着她嚎啕大哭,只觉得她的身体比打落在自己身上的雨水还要冰冷。

萨尔娅最终因为体力不支而昏迷了过去,迷迷糊糊时听见了由远及近,逐渐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两个人的交谈。

有个人在嚷嚷,“这怎么有个小孩?”

另一个则语气慵懒,似还有些不耐烦,“你别总往庄子里带人,咱们这又不是养济院。”

再醒来时,萨尔娅已经是在映雪山庄的房间里,叶常青见她醒了便连忙过来,抚了抚她的额头,“好在只是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

萨尔娅有些怯生生地望着他,“你……你是谁啊?”

“我叫叶常青!”叶常青笑起来时脸颊有两枚酒窝。

“哦哦,谢谢你啊,叶常青。”萨尔娅又问道,“我娘呢?”

叶常青面露难色。

“死了。”

叶重梅冷冰冰的声音从帘子另一头传来,他手里端着刚煎好还冒着热气的药,递给了叶常青,用下巴点了点萨尔娅,“让她喝了。”

萨尔娅如坠冰窟。

叶常青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有些笨拙地开口,“你,你别太难过了……先把药喝了吧。”

萨尔娅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抽离开,她不敢接过叶常青递来的药。

叶重梅见着忍不住白了眼,上前一手拿了碗另一手便摁过她的脖颈强行灌了下去。

“呜呜……”

萨尔娅的力气根本拗不过他,药味在四周蔓延。

“庄主,你别这样……”

见药只余个三成,叶重梅便把碗往旁边一撂,望着萨尔娅,似有不忍却还摆着那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道:“乱世之下,能捡条命就不错了,至于你娘……记得去给她磕个头吧。”

南楚安居乐业,乱的只有西氐。

萨尔娅听罢着急忙慌地要下床,叶常青便带着她去了阿史那的墓前。

西氐与南楚的丧葬习惯不同,草原的儿女会在死后任由秃鹫鹰隼吞食自己的肉身,企图在天地之间,无限接近心中供奉的神。

萨尔娅望着面前的这个小土堆,难以想象她的母亲将要长眠于此。

叶常青摸了摸萨尔娅的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萨尔娅抿了抿唇,小声道:“我叫……太阳?”

叶常青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萨尔娅啊,很美的名字!”

“你会西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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