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九章 酒病花愁心魔生(1 / 2)
因郑纯病酒害病的缘故,章怀春这夜仍是留在了西跨院。既是事出有因,章咏春自是不会强求,探望过后便与一同前来的章茆一道儿出了西跨院。
在院门外见到仍未离去的萧期,章咏春便想起了滴翠亭中的不欢而散。她本想视而不见,无奈身旁还跟着阿兄,她不能失了礼数,端端正正与月色下长身而立的郎君行了一礼。
萧期还礼不迭,俨然是个气宇轩昂、容止端方的好儿郎,不见一丝风流轻佻。
章咏春腹诽不已,又听他道:“夜深了,萧某不便在此叨扰,这便告辞了。萧某明日一早便得启程回雒阳,今日也便算是辞行了,已是来不及去辞贵府女君,还请世子与女公子能代萧某向女君多多致意,感激不尽!”
听闻他即将返回京雒,章咏春胸口好似松了一口气,心中虽欢喜,面上却不显,有礼有节地道:“萧郎君一路保重。”
萧期分明从她的神色间窥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心上如覆寒霜,不再多说什么,便再次拱手与章茆作别。
章茆也觉章咏春对萧期这个未来夫婿的态度忒冷淡了些,内心有几分不忍,叹息一声,道:“我送送萧郎君。”
萧期并未拒绝,却是在章茆抬脚之际,以极轻极快的口吻在章咏春头顶说:“女公子赠与萧某的珍珠,萧某收下了,待来日再回礼。”
“珍珠?”章咏春听得满头雾水,低声询问,“我何时……”
萧期目光往她那遮住双脚的裙摆上扫了一眼,只笑道:“女公子,后会有期。”言罢便追上了前头的章茆。
直至他与章茆的身影入了那片柿园,章咏春始将左右脚先后从裙摆里伸了出来,那原本缀着珍珠的右鞋分明少了那颗最大的珠子。
她猜到定是当时在滴翠亭中教训那郎君时不慎遗落的,却不想竟被那人捡到了。
而那人真乃无耻至极,不但未将拾到的珠子归还于她,竟还厚颜无耻地将其当作是她赠与他的。
这双明珠履本是她最爱的鞋子,眼下再看,她只觉碍眼,发誓再也不穿这双鞋了。
***
萧期自是不知章咏春的心思决断,被章茆送出永宁巷后,便不再让其相送。
章茆也不坚持,分别时,却郑重道:“你与二妹妹的婚事虽是正式定下了,但我对萧郎君其实还有些不放心,心中尚有疑虑,萧郎君能如实回答我么?”
萧期遂正色道:“世子但问无妨,萧某绝不隐瞒。”
他神色坦荡,章茆也便不与他绕弯子,直言道:“我听闻萧郎君与宜阳公主膝下的女公子是自幼一块儿长大的情分,宜阳公主先前劫掳二妹妹,实则也是想要坏了我们两家的亲事,招你为婿,而那女公子也甚是倾慕你,萧郎君对她又是怎样的心思呢?”
萧期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郑重严肃地询问这等私事,笑问:“世子既然听信了传言,对萧某起了疑心,萧某若说与那女公子是清白的,你会信么?”
章茆微怔,更觉这郎君狡猾,但也不再追问此事,只低声警告道:“你最好是清白的!不然,纵使这门婚事背后有天家的圣旨,我抗旨也要搅黄你与二妹妹的亲事!”
萧期早便知晓这位章世子不是好惹的主儿,这番警告已是狠狠震慑到了他。而他更不愿章世子因误会真的坏了他的姻缘,遂正色道:“世子尽可放心,萧某不会辜负贵府二女公子的。”
章茆即便仍未彻底放下心,但他既然做出了承诺,也不再为难他,客气道:“那我便不送了。萧郎君此去雒阳务必小心在意,我们来日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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