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四章 庐山真面谁人识(1 / 2)
明骥卧床这段时日,阎存善几乎成了将军府的常客,阎存仁也趁上门探病之际,适时提出了两家联姻的话头,欲为阎存善聘娶明家二女公子为妇。
明骥虽敬重阎氏一门,但阎存善之为人行事,实难入他眼,他不愿膝下女公子配上这么个庸庸无能之辈。
阎存仁自是知晓明骥心中的思量,即便是难以启齿,仍是极力想要促成这门亲事,诚恳道:“前些日子,舍弟已承诺会痛改前非,近来也收敛了行迹,开始读书上进了,晚辈日后也会加倍约束督促他,让他配得上您家的女公子。”
明骥这几日也算是看到了阎存善的诚意,如今那二公子既肯改过自新,他心中已有了松动,却仍不敢轻易应下此事,只道:“此事,大公子且容我好好考虑几日。”
阎存仁得了这一句话已是喜出望外,恭敬道:“那晚辈便敬候佳音了。”
阎存仁与明骥谈话时,明桥一直守在外头,将两人的话语一字一句皆听在了耳里。待阎存仁离去,他始入内将一根铜制羊头手杖送到明骥床头。
“舅父,这是峁哥哥请了工匠为您制作的手杖,还特意为您刻了一个羊头。羊乃祥也,是愿舅父早日康复,再无病灾殃祸呢!”
明骥却笑得讽刺:“章世子还是如此有心,怕是别有所图吧。”
不过,话虽如此,他仍是接过了明桥递至手边的羊头手杖,从上至下抚摸了一遍,便对明桥道:“转告章世子,让他另择良人女子为妇,莫将青春空耗在你四姊姊身上。他与阿铃之间横亘着已亡故的世子夫人,阿铃便不会与他再续前缘,请他放阿铃一条生路,莫将人逼到了绝路。”
明桥神色凄然地叹息道:“峁哥哥若是肯听劝,世子夫人也不会含恨而死了。”
而念及阎家一心想要替阎存善聘二姊姊为妇,二姊姊又心系金家郎君,他心头便生出了一股郁气,小心向明骥探问道:“二姊姊的婚事,舅父会应下阎家么?”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明骥沉下脸训斥道,“你也给我老实规矩些,莫再为你阿姊与金家那郎君做那穿针引线的事!那金家郎君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她恬不知耻地同他纠缠,还嫌不够丢人么?”
明桥讪讪,因舅父有伤在身,也不敢为自己辩解。
***
回了西南院,明桥便见到了等在此处的明银。不待她相问,他便摇头叹息道:“阎大公子这回果真是为亲事来的,而听舅父的意思,他似有结亲的意愿。”
明银蹙眉问:“阿父为何突然就有意了?”
明桥垂头丧气地道:“那二公子这几日似换了副心肠,隔三岔五来舅父床头慰问,又开始发奋读书了,舅父许是觉得朽木可雕、粪墙可圬吧。”
听言,明银好似被抽干了力气,身形不稳地扶倚在门墙上,低头无言。
“阿姊,”明桥不忍见她这副模样,上前道,“你若是不愿嫁阎存善,不如离家去寻四姊姊,我……”
“胡说!”明银好似听到了不得了的事,连忙出声喝止了他,嗔怪道,“阿铃有武艺胆略,她离了家自能闯出一条路来,我却是不能的。何况,阿父阿母教我养我至今,我尚未报答二老的养育之恩,又怎能罔顾孝义离家出走,让二老再次遭人笑话呢?你也莫再说这些有违孝义的话,不孝乃大罪,你要谨言慎行,莫让人抓到了把柄,于你仕途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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