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三章 相思赋里说相思(1 / 2)
郑纯疲极累极,却仍有些意犹未尽,揽章怀春在怀,与她耳鬓厮磨地温存了一回,才起身为她细细擦拭着身子。
章怀春盯着他温柔认真的眉眼,多日的委屈痛苦于今时今夜消散殆尽,内心充盈而欢喜,柔柔笑着:“斑郎,你今夜不同往日,方才……你感到欢喜快慰么?”
她面不改色地询问夫妻床笫之间的事,他却早已没了方才的镇定,羞得面颊通红,声如蚊蝇地应了声:“欢喜。”
“我也欢喜,”章怀春抬手抚上他的眉梢,话语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更庆幸我们始终彼此倾慕,心与身未曾生分。从今往后,我愿与君不疑不负,相知相守至白头。”
这是她对他许下的承诺,瞬间安了他的心,让他欢喜感激得热泪盈眶。
***
风雨飘零的早间,郑纯用过早饭,便进了书室。
夜里的一番推心置腹,让他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内;而那场让他身心俱悦的帐中春事,更是让他窥见了另一番天地,久萦心间,余味无穷。
心之所念,最后皆化作了他笔下一挥而就的那篇《神女赋》。其辞曰:
神女临兮!其貌丽丽兮,其容也穆穆。秉日月之辉光兮,含阴阳之华菁。眉娟娟兮若拂风之柳,眸澹澹兮似摇光之波。面盈而润,唇点而朱。目含情而凝睇兮,神飞扬则顾盼。羽衣振兮体翩翩,羽钗摇而色肃肃。雨泽施以生万物兮,甘霖降则百谷熟。福祚既享兮,恩泽绵延。既驰骋于天地兮,又徘徊于人间。余既遇兮,邀而同游。
于是过九嶷,涉苍梧。巍峨兮昆山之巅,飘渺兮蓬莱之山。探南海之骊珠兮,采北山之瑶草。乘金乌以游四海兮,揽玉兔而观八荒。
尔乃访瑶台,入桃源,沧波漫衍,云鹤翔集。骞衣濯缨,脱帔衔环。行舟歌以传情兮,乃抚琴而相和。鱼唼喋相接兮,鹊衔枝而双飞。乘鸾凤秉花烛兮,牵华裳以结佩。誓永好期以白首兮,岁如白驹而忽逝。余情不忍离兮,意??而无言。恨神人之途殊兮,叹余生之蜉蝣。长袖掩而涕流兮,神车驾而西去。噫!神女归矣!天昏漠漠兮怅惘无极,余独黯黯兮不知所归。
夜里歇息时,章怀春便读到了这篇辞赋。字里行间,郑纯丝毫未曾掩饰对那“神女”的敬仰倾慕之情,甚而还引诱那“神女”与其有了私情,如此大胆直白、热烈坦诚的心意,倒让章怀春对这郎君感到有些许陌生。
想到这郎君心中竟深藏着可比“神女”的女子,她心中便醋海翻涌,含酸带讥地问:“神女以歌传情,郎君抚琴相和,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了。这神女形神俱在,若是心中无影无形,描不出神女的样貌风采,斑郎心中莫非藏了个思之不得的‘神女’?”
郑纯蓦地怔住了,万没想到她会生出这样的误会。
看她面色不虞,他慌忙道:“貌丽丽、容穆穆的神女,是你啊!落笔时的每一字,我无不是想着你写下的,又怎会朝三暮四去想旁的女子?”
章怀春心中大震,甚而有些窘迫羞赧:“我担不起‘神女’之名,你笔下的‘神女’亦非真正的神女。神女该居于天地间,怎能贪图人间情爱,堕入人间男子的温柔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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