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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十二章 此情无计可消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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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明桥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率先开了口:“大春姊姊歇一歇吧,我为峁哥哥清洗身上的血渍。”

章怀春默不作声地让开了身子,盯着明桥手上的动作,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声:“轻一些,莫惊动了阿兄的伤口。”

明桥轻轻应了声好,便再无话。

***

静默中,章怀春的目光忽落在挂在墙上的那支短箫上,脑中顿时想起了新婚夜里听到的那只曲子。

虽说早便猜到那夜的吹箫人是明桥,然而,猜想被证实,她心中仍是大受震动。

而她时至今日方始觉察到,这两年多来,明桥的身形面貌皆有了变化。他长高了许多,即便跪坐着,身形依旧挺拔高大,早便不似当年与她齐头的小郎君了;那张脸更是褪去了天真稚气,变得愈发深邃俊美了。

在金霄之外,明桥也称得上是一个美郎君,是带着锋芒的美。

“明桥,”章怀春忽对他的容貌生出了几分疑心,直言相问,“你阿父可是胡人?”

“我没见过我阿父,阿母与舅父也从未提起过他。”明桥不知她为何生出了这样的疑惑,抬眸看着她问道,“姊姊为何有这样的猜测?我长得像胡人么?”

章怀春点头:“你的眉眼更像胡人。”

明桥却认真解释道:“明家祖上便是凉州的,天下大乱时,也曾与西域诸国通过婚,明家人身上多少会留着一些胡人的血统,我的眉眼更像胡人并不稀奇。”

“可你会吹奏乌孙的相思曲,也识得乌孙的文字符号。”

明桥不禁再次抬眸看向了她,笑道:“即便我阿父真是胡人,与我又有什么相干?我生在大汉,长在大汉,根也扎在大汉,与姊姊同是大汉子民,姊姊不必视我如仇寇。”

章怀春本想以胡汉之分委婉劝说他放下对自己的感情,不想这郎君忒狡猾,压根不听劝。但他对自己这份不知何时而生的情愫实乃梗在她心间的一根刺,她不知晓便罢了,既知晓了,便要将其拔了。

迂回曲折的战术既不管用,她便单刀直入:“‘劳病可养,心病何医’??明桥,你的心病,还有你曾吹奏的那支相思曲,我都知道。”

话音落,水花溅。

浴巾骤然从手中脱落,砸向那盆尚有余温的滚水,殷红血渍在水中四散开来,那是明桥从章茆身上揩下来的血,如今却溅了他满脸。

明桥只觉自己的心也在滴血,是他的大春姊姊亲手刺破的。

他的心思,只要她不知道,或是装作不知道,他便能一直凭借着那份“天真”接近她。

可她偏偏知道了,甚而当面戳破了他的心思,将他置于如此难堪的处境,只是为了不再与他有任何牵扯。而为了断了他与她自幼为邻的牵扯,她甚至仅因他与胡人相似的眉眼,便不愿承认他是汉人。

他向来敬重她,对她从未有过逾矩的言行,她何以要将他视作仇寇?

她眼里心里真就只容得下那个郑郎君么?旁人对她的爱慕,于她而言,莫非是负累,甚而让她觉得被玷污亵渎了么?

***

明桥抹了抹脸上的血珠子,继而从那盆血水中捞起浴巾拧干,坦然大方地看着章怀春笑道:“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我正是‘知好色慕少艾’的年纪,思慕姊姊实乃人之常情,姊姊不必惊慌烦恼。我懂得分寸的,不会因思慕姊姊,便行些没规矩的事,更不会败坏姊姊的名声。”

章怀春竟不想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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