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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第九章 迎风冒雪不忍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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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氏姊妹离开后,明铃便适时将一根竹简呈到了太皇太后面前。竹简上密密麻麻的几行娟秀小字,皆是祝愿卫崧与鲜卑公主缔结良缘的冠冕之话。

太皇太后看过后,不禁感慨着:“这二女公子真是颖悟绝伦!这样的聪明伶俐劲儿若是能分一半到她阿姊身上,我要引郑纯入局,也不必那般费劲了。”又问明铃,“二女公子可曾留下了什么话?”

明铃道:“她说,她那里还会为卫崧备一份礼,也想托你老给卫崧送去。”

“这有何难?”太皇太后笑道,“卫崧这孩子同他阿父一般,是个重情重义、恩怨分明的好孩子,有他这个阿姊的信与礼,他的心才会始终向着我大汉。到时候,你便做一回信使,往乌孙去一趟,将他阿姊的信与礼亲手交到他手上。”

明铃怔了怔,却是什么也没说。

太皇太后又吩咐谢苏将这根竹简好生装入信函之中,随后便将其交给了明铃:“好生保管。”又肃容道,“到了乌孙,莫要因私情插手乌孙内乱,也晓谕你阿父与阿伯也莫要徇私情。你那归了乌孙的阿弟,他自己都无心去争那昆莫之位,纵使被扶上了王位,也不过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明铃敛眉,不动声色应了声诺,袖了那信函便退了出去。

***

时隔多日,章怀春方始再次踏入小书室。

室内井然,一如从前,好似郑纯从不曾离开过。

她行至他平日里伏案的书案前,案上笔墨书简陈列有序,她一眼便瞥见了那张压在砚台下的蔡侯纸。只这一眼,她便知,这应是他离开前留给她的信。

燃了灯,她便取出了砚台底下的蔡侯纸,纸上所书只有寥寥数语,甚而不见“怀儿/吾妻亲启”“婿纯××”的字样。

但见:

君览观此书之时,怒当稍息矣。吾身本是烟下尘,赖君以心相付,幸成眷侣,俯仰之间,悠悠乎已十年三千日矣,何其幸也!一朝鸾凤分飞,又何其憾也!

吾负君恩实多,知君怨尤亦甚深,自知无颜陈书乞言于君前。然,临别之际,吾心惶惶如歧路之羊,怅怅如失群之雁,思绪腾涌之间,万般心绪已付于方絮矣。书既成,吾言之烦絮无聊如鸡之肋,洋洋万言,无一悦目赏心之言,即书即焚,即焚即书,终成一书付于君之目前,唯念君安,祈君珍重。言之不周之处,望君海涵。

顺祝冬安。

章怀春只嫌这书信太过简短,倒愈发想要知晓他焚烧多次的那些书信里,究竟写下了哪些鸡肋之言。

章咏春寻过来时,只是立在门边轻叩了叩门,见她抬目望了过来,这才徐徐行至书案前坐下。她的目光在章怀春肚腹上注视良久,又抬手轻轻抚了上去,柔声规劝:“那下胎药莫要再吃了,伤身子,阿姊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吧。阿兄一心念着明铃,无心成家,我又不能生,章家的血脉就靠阿姊了。槐序那头,你好好同她说一说,她会体谅你的。”

章怀春脸上忧色满覆,敛眉低叹:“我已喝了两回药,也不知这孩子是否还能活下来。”

章咏春关切问:“下过血么?”

章怀春点头,愁容更深。

这一胎怀得不如怀槐序时辛苦。当年,她害喜害得厉害,这回却并无一丝异常。若非月事不至,她甚而不知上回的房事竟让她怀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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