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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第二十章 一江春水染烽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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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章咏春也将牛渚矶细细查探了好几回,认真绘制了一幅《牛渚矶山水舆图》。她也知阿兄正为朝廷派来的楼船军发愁,在将这幅绘制好的舆图拿给他过目时,她便道:“我有一计可拖住这支楼船军。”

章茆正认真看着她绘制的那舆图,闻言,不由抬头向她看了过来,虚心请教:“你有何计?”

章咏春道:“楼船虽不易攻破,但笨拙,我们避其长,只攻其短,不与其正面交锋,先乱了他们的水上阵型,许还有一战而胜的机会。”

章茆见她说得信誓旦旦的,连声催问:“如何扬长避短?又如何乱他们的阵型?”

章咏春请他将手中舆图摊开在案上,继而指向其中的一处水域,道:“这是牛尾滩,是处浅水滩,朝廷的楼船军要入历阳水域,必会行经这牛尾滩。水浅不容大舟,楼船吃水深,到了这处浅水滩,稍有不慎,便会翻船。况眼下还是枯水季,我也问过了两岸的渔民,他们说等到春汛江水上涨,少说还得等一两月。

“楼船军不熟扬州时令,不知此地水深水浅,虽是来势汹汹,但到了我们的地盘,也是个摸着石头过河的瞎子。

“洛水之上有座浮桥,无战事时,那座浮桥便是天子御道;一旦有了战事,那座浮桥又成了护卫雒阳、阻止敌军渡过洛水的要塞屏障。只是建造养护浮桥所耗银钱太多,我们耗不起这个钱,也没多少时间来搭浮桥,但只要以木筏做桥堵了这处,也能让朝廷的楼船搁在这浅水滩里。”

听言,章茆却提出了质疑:“楼船进可攻,退可守,你这木筏桥比洛水上的那座浮桥差得远了,拦不住楼船军。”

“阿兄莫急,我还有后手!”章咏春将掌下舆图往章茆跟前又移了一寸,食指指向了这处浅水滩上的一座形似牛首的山崖,笑道,“阿兄看这里??此处也好设伏。这牛首崖下便是牛尾滩,我们事先在此处埋下弓箭手,趁朝廷的楼船行经此处时,我们便往他们船上投放火箭、山石,不怕船上的人不乱。他们船上的人一乱,自也穿不过我的木筏桥,我们的水军再趁乱进攻,定能击退朝廷的这支楼船军。”

章茆久久注视着她,感慨了一句:“你屈居后宅之中,当真是屈才了!”又意味深长地道了句,“这回领兵前来灭我们这帮‘逆贼’的人,是你夫家的人。”

章咏春陡然一惊,缓缓垂下了眼帘。再抬眼时,她眼中已是一片清亮,低而坚定地道:“我虽是萧家妇,却是章家女,阿兄不必疑我。”

章茆却紧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地道:“我该信你么?当年,与萧期里应外合剿灭莲花峰贼匪时,你就骗过我一回了。你莫非也忘了,你其实是刘氏女。”

章咏春听他拿这些陈年旧事和自己的身份来质问自己,心中一片寒凉,更觉委屈,不觉红了眼眶,吸着鼻子道:“原来……阿兄始终未能原谅我,始终因我刘氏女的身份心怀芥蒂。”说着便要将才献上的《牛渚矶山水舆图》烧毁,却被章茆眼疾手快地夺了过去。

“还请阿兄将这舆图还给我。”因他的不信任,章咏春心中正堵着一团气,待他也没了好脸色,言语冷淡又疏离,“你既不信我,我这舆图在你看来,应也满是陷阱,你留着作甚?”

章茆一面小心翼翼将这舆图卷起,一面张目去觑她脸色,见她气得横眉竖目的,不觉失笑:“我比你更熟知这牛渚矶的地形地势,你绘的这舆图有没有陷阱,我一看便知。”看她仍是一副冷淡模样,又无奈道,“我不过是试你一试,又不曾真的疑你,你倒还同我置起气来了?”

章咏春仍觉委屈:“若不是疑我,阿兄何必要试探我?就因我曾骗了你一回,你便再不肯深信我了么?亏我跋山涉水为你绘舆图,为你献策,原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言罢,伸手向他讨要舆图,“将舆图还我!”

章茆没理会她的索图行径,因理亏在自身,便认真向她赔了一礼:“此事是我行得不对,往后,我不再疑你了!”又肃容道:“不过,我们还是以大局为重。木筏之计既是你提出来的,搭桥的事,我便交由你去监督。在山崖上设埋伏的事,便由我去安排,你看如何?”

章咏春心上颇受用,嘴上却挖苦道:“阿兄不怕我与萧家的人里应外合,再次出卖了你?”

章茆没理会她的挖苦,只忧心忡忡地道:“你这一计,只宜速战速决。但依朝廷这阵仗,牛渚矶坚守不了多少时日,牛渚矶的防守一破,历阳也便守不住了。到那时,你可取我首级去向朝廷邀功,便说……”

“阿兄,你在说什么?”章咏春愀然变色,“你信我!我这回绝不出卖你!”

章茆却道:“你这回可出卖我!这个恶人,也只能你来做!”

他也不待章咏春出言反驳,继续道:“我不是在同你说笑。王博那老匹夫是要将侯府连根拔起,我与叔父守不了几日。你只有取我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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