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绝脉(2 / 2)
“九哥……当时你说??‘抢亲’?……你……为什么……救我?”
顾栖咂么咂么嘴,眼神贼兮兮:
“见色起意。”
“……???”
这话显然给孩子整不会了。
老半天过后,小家伙才微弱地翕张小鼻翼:
“我……我相信九哥是、是正人君子!”
“你要这么想,我也不能拦着不是?”顾栖没脸没皮地笑。
他胡撸胡撸小马脑瓜顶,又冲杨缮吆喝:“杨老三,沛县城里哪家大夫好?”
管韬和丁准耳朵尖,抢先道:
“九爷要找大夫?那可太巧了,咱们的嫂子,就是一等一的好大夫!”
顾栖瞥杨缮,如同观赏大猩猩:
“嫂夫人好品味。”
“嘿嘿,九爷是不是也想不到,三哥能有这等好事!?三哥别害羞嘛,咱们帮你说!”
俩小年轻嘎嘎乐,嘴吧成了连珠炮,绘声绘色描述起杨缮这段天赐良缘。
“约么半年前,我们曾遭遇异常的凶险,拼尽了全力,方才浑身是伤,逃出升天!”
“要不说缘分妙不可言呢!也就是那天,我们跟三哥,偶遇了一位于山野村落间行医治病的姑娘。医术就一个字??绝!”
“我们几个全都半死不活,但要说伤得最重的,还得属三哥。玉儿姑娘无微不至的关怀,自然全都给了他。他英伟不凡,又克己复礼,一段时日下来,可不就俘获了人家姑娘的芳心!”
“玉儿姑娘和三哥两个,都失去亲人、独自漂泊于世,他们择了良辰吉日,便冲破世俗礼法,私定终身,结为眷侣!三哥老大难的问题,居然就这么解决了!”
顾栖听后惺惺赞叹:“杨老三,先同你说声恭喜。剩下的,咱们等会儿慢慢聊。”
他舒展舒展身子,往前方一瞄:“呦,到了?”
东方既白,一座带院的小屋舍,已腾起晨时的炊烟。
隔着大老远,还有三两户人家,鸡鸭的欢叫,脆生生传来。
所谓大隐隐于市,大概就是这意思。
云遮雾障,林木掩映,偏僻处也能得见人间烟火,有一点,不用多。
一个跟管韬丁准差不多岁数的小子,激动奔迎出院子。
听着管韬丁准称呼顾栖为“九爷”,他抹一把濡湿的眼眶,也把“九爷”喊得欢。
原来,杨缮此番潜入魏境,小跟班并不止俩人。
这小子名叫瞿良,跟管韬丁准一样,也是少年从军,与顾栖一早相熟。
杨缮一行四个人,曹魏校事府却只来了沛县司尉和左右监,总有一人没法冒用身份,瞿良于是被迫驻守据点。
几天前,管韬和丁准已将他们遇到顾栖的经过,详细告诉了瞿良。
顾栖打量一圈小院落,搂着小崽子下马,大手牵小手。
瞿良往一旁跨步,让出身后一条倩影。
这就是那位嫂夫人了。
她朝着顾栖盈盈欠身,轻唤杨缮一声“三哥”,布衣荆钗,却藏不住水灵的脸庞。
顾栖随杨缮进入小院,玉儿难免被小马吸引了目光。
“好漂亮的小妹妹,真像个玉娃娃。”她虽有不解,仍半蹲身子,爱怜地捋捋小马鬓发。
“……我??我不是妹妹……”
小马身板左摇右摆,忽然摔倒在顾栖怀里,小脸煞白,神思恍惚。
“这孩子罹患疾症?!”
杨缮几人终于闹明白,顾栖为什么找大夫。
“快,进屋去!”
玉儿赶紧让小马躺上床。
小马身体不佳,顾栖早有发现。
刚才马背上,他跟小马紧挨着,再度感受到小家伙微茫的心跳,有紧张,有慌乱,也有难以言述的不寻常。
杨缮以为他耽于美色,他其实是在偷摸小马的脉象。
玉儿给小马号脉足有一刻,满脸忧悒。
“九爷,先让他休息吧。”
她示意顾栖随她走到小院一隅。
“小朋友是怎么回事?”
顾栖收敛了神采。
“若我没弄错……那孩子,先天绝脉。”
玉儿沉声道。
“先天绝脉?”
“他十二正经断其三、奇经八脉失其四,有早夭之兆……与我在古籍上见过的记载,很吻合。”
玉儿点头。
“先天绝脉者,大多亡于母体,能降生的极少数,也会因为经络断绝、发育受阻,出世便带有残疾。他双目失明,理应就是由此所致。小小年纪,目不能视,每天都该很辛苦吧……”
“老天爷还真是不会让长得太漂亮的人好过。”
顾栖望了望远空,瞳光杳然。
刚升起不久的太阳,被厚重的云层遮挡。
天,莫名地就阴下来。
玉儿深沉蹙眉,又道:
“不瞒九爷,我总还觉得有点怪。适才把脉时,我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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