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获救(2 / 2)
顾栖:“呐,跟我念,般若波罗蜜。”
瞿良:“啥?”
“记住咯,一天三遍,消灾解难。走吧小马,咱们睡觉觉,长高高。”
顾栖吃饱喝足,又牵起小崽子,留下瞿良一脸懵。
“九哥,我自己可以,”小马摇摇头,脱开顾栖的爪子,“总不能事事都要九哥帮我。”
“士别三人,刮目相看。”
顾栖由衷感慨,依着小马自个儿往药寮内摸索。
好歹住了三天,药寮内有哪些东西、在什么方位,小马已记得七八。
顾栖不言不语地跟着,瞧他跨过了中庭,嘴角恨不得挂到眉梢上。
可惜还是笑早了。
后舍台阶前,小屁孩一脚踩空。
他小手探探地,坚强爬起来,又向前迈步,战战兢兢、磕磕碰碰,终于推开后舍的房门。
九九八十一难,却仍没收官。
刚进屋,小孩就撞歪柜子、碰倒椅子。
桌上小油灯,也紧跟打翻。
顾栖飞身抢上前,一手薅起小屁孩,一手托住灯底座。
这下好,灯油没浇到小孩,却洗礼了顾栖的爪子。
顾栖手背上顿时一滩碍眼的绯色。
疼,生生疼。
“九哥,我又惹祸了么?”
小马觫觫地虚颤。
“对不起,我太没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胡诌八扯些什么,你超棒的好不好,一个人就敢跟冥漠之都对抗。”
“冥漠之都?”
小马魂飞魄散似捂起了耳朵。
顾栖原想借机问问相关消息,见了小孩模样,赶紧断了念想。
“没事没事,先让我看看你受伤了没。”
他揉揉小家伙脑壳,撸起他衣袖和裤腿。
刚才跌了不止一跤,小马皮肤已烙印好几道深痕。
经由检查,万幸没伤到骨头。
顾栖褪去小马外衫,直接抱他到床上,指尖的温存,春雨润如酥。
“晚了,休息吧。”
他气息微微凉,落在小家伙耳根,清风拂山岗。
小马受到无微不至的安抚,身板总算变松弛。
“九哥,”他眼皮儿打架,扯住顾栖袖口,郁郁闷哼,“你能不能别走……”
“成,不走。”
顾栖浅笑低吟,斜坐床头。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痴痴呓语中,小家伙酣然入眠。
深宵的晚空,星月在摇动。
顾栖透过窗子望天,眼底倒映清绮星河。
河中央,仿佛有条小船浮游,载着小崽子,驶向一重缱绻的梦。
往后七八日,岁月悠且长。
由于玉儿已提前给小马预配足药量,即便她不在,顾栖瞿良也能照方熬煮。
可是良药苦口,怎么让小崽子乖乖喝药,仍令人头大。
这时候,顾栖买的糖果蜜饯便派上用场。
喝半碗药,奖一颗糖,一碗全喝掉,点心一箩筐。
小马被顾栖连蒙带哄,每天几副汤药下肚,精神头肉眼可见地增长。
总结起来,顾栖这些天主要就干三件事:
该吃吃、该睡睡、该遛娃遛娃。
说不清打哪刻起,小马似乎已将顾栖当成世上唯一的依靠。
只要顾栖在身边,甭管干什么,都让他十足地安心。
如此一来,小朋友好吃好喝休养着,每天的要务,也就只余下三样:
吃饭饭、睡觉觉、等抱抱。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热恋中的小情侣,都不一定有他俩人如胶似漆。
这日午后,玉儿归来,顾栖同她简单寒暄上两句,便独自晃悠到药寮的中庭。
墙下栽着十来株翠竹,时下正当葱葱茏茏。
顾栖抽一把短刃出窍,砍下一截纤长玉竹,猫到角落里。
对着竹竿子,这位爷一会儿打打磨磨,一会儿雕雕琢琢,一会儿又一通乒棱乓啷地劈凿。
玉儿和瞿良瞧见这情景,都满眼不解。
但顾栖已臻忘我之境,任谁叫都不好使。
“小瞿,药给我吧。我一连几日都不在,得去好好瞧瞧小马了。”
玉儿从瞿良手里接过刚煮好的药,步入后舍屋中。
墙角下,顾栖背对玉儿,暗戳戳侧目,眼神不可名状。
察言观色,把脉听心。
看到小马生命指征一切向好,玉儿如释重负。
药里有静气安神的功效,不多时,小马便昏昏欲睡。
“九哥救了我……是他让我活下来……他的恩情,我刻骨铭心……”
他迷迷糊糊地嘤咛。
“从今而后,我的命就是九哥的……他要我怎样,我就会怎样……一心一意,无怨无悔……”
玉儿正往屋外走,耳闻小家伙的话,恍然失色。
瞿良在外面候着,见她隐隐有愁容,忙问哪里出状况。
“啊,没,小马很好。”
玉儿回神。
“嫂子,你是想三哥了吧?”
“你小子,净胡说。”
“嫂子,你人美心善,医术又超绝,三哥娶到你,真是撞大运。”
瞿良笑得质拙。
“遇到三哥才是我天大的福分。他英武雄健,心思却细腻,知我懂我、敬我重我。得此一人,余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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