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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遛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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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腹背受敌,想必曝露了身份,因此陷入恶战。

丁准一人回来求救,就说明杨缮和管韬很可能被迫停驻在某地,伤势更重。

“三哥和小管现在在哪儿?”

顾栖直截了当地问。

“城外……荒林……”

丁准费力喘气。

“小丁伤得这么重,那三哥??”

玉儿花容失色。

瞿良意识到不妙:

“九爷,我们???”

“照顾好小丁,我去找三哥他们。”

顾栖拢拢衣襟,压低兜帽。

“九爷,让我跟你一起,”玉儿背起药箱紧跟上顾栖,异常坚定,“我是大夫,能帮上忙!”

顾栖神采难得郑重,似在洞察什么。

又听瞿良道:“九爷,让嫂子去吧。我在这儿总不是白待,跟嫂子偷师了不少东西,给小丁处理伤口我能行!”

顾栖不再多说,可刚一转身,后舍就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

……是小马跌落了床铺。

前堂血污的味道,刺得他一激灵。

屋内床脚旁,小家伙吃痛地闷哼,无助地瑟缩。

淌了大半宿的泪,他睑下挂满干涸的水痕,小脸如同一汪汹涌的赤海。

眉心的小痣,即是高悬海上的血月,猩红猩红的,将两粒儿白玉似的眼珠子,照成两座了无生机的荒岛。

片晌后,小家伙撑起自己弱不胜衣的小身板,像是倾力捕捉着外间的声音,盲瞳困苦“望”向了窗外。

前堂,顾栖却没有回眸。

“走吧。”他向玉儿颔首,提起步伐。

城外山峦起伏,一旦遁入密林,便行踪难觅。

丁准来时,每隔上一段距离,就在草木间留下隐秘记号,自己人才能看懂。

顾栖通过标记,顺利带玉儿找到杨缮管韬栖身之地。

这是岩壁下的一方石洞,林木层层叠叠,遮蔽住洞口。

顾栖同玉儿接近山岩时,杨缮就谨慎地守卫在侧,周身伤痕清晰可见。

一见杨缮,玉儿顿时百感交集:

“三哥,你们这是、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杨缮眼里深情与懊悔交缠。

“我没事,先看小管。”他强行定神,手指石洞深处。

洞内空间不小,纵深尤其宽裕。

管韬面色乌青,四肢僵硬,已神思不清、命悬一线。

和他相比,杨缮的伤果然不值一提。

玉儿在管韬身边坐下,眉头紧锁:

“中毒了。”

杨缮急道:“能解吗?”

玉儿:“不知确切毒源,无法对症下药。以经络疏通之法,让毒血经由肢体末端排出,或许可行。只是这样一来,我怕小管会失血过多。要是??”

杨缮:“要是什么?”

“要是有新鲜血液输入小管体内就好了。”

顾栖凛声道。

杨缮摸不着头脑,但玉儿眼前一亮:

“九爷也懂这个?”

“这里没别人,我们三个先试试吧。如果不行,再到外面去找。”

顾栖挽了自己袖子,捎带也撸起杨缮的。

“三哥,忍一下。”玉儿打开配备齐全的药箱,拿出抽血工具,率先扎了杨缮一针。

“能否相配,还要花点时间确认。”采集自己和顾栖血液后,她又道。

“别发愣了,咱俩会打扰嫂子。”

顾栖示意杨缮出洞去。

晌午日照正烈,杨缮被烫到双眼,终于回神,跟顾栖远离洞口。

“都是我的错。我冲动行事,高看了自己,低估了郑郁美,不仅没拿到舆图,还害得小管重伤!”

杨缮咬碎了牙齿,捏爆了拳头。

“那天我避开郑郁美人马,带小管小丁潜入冥漠之都,万分小心,却还是惊动太山君。那人身体异于常人,小管为护我,受了他掌风波及。怎知我们从总坛脱身,回程刚走一半又被郑郁美堵截,不止是郡守府兵卒,这次还有司马家人马。我们??”

“活着就好,”顾栖没半点苛责,轻拍杨缮肩膀,“小管有救,别再怪自己。”

“好,先不说这些……我本没想着玉儿会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可问过你缘由?”

“没,这一路上,她什么都没问。”

俩人说话间,忽听玉儿高喊:

“太好了,九爷的血相配!”

“没想到最后还得靠我。”

顾栖泰然一笑,回到洞中。

玉儿已在管韬四肢放置引流导管。

另有不计其数的银针,插入他周身的大穴。

“九爷,要抽取的血量不少。你……行吗?”

“有什么比救人重要?”

玉儿点点头,正式给顾栖取血。

滚滚的血流,不断涌入特制的容器。

“九爷,刚刚我没说,这不是一蹴而就的法子。小管彻底放血换血,起码一日一夜。”

顾栖却道:“嫂子不负盛名,必然掌握很多更奇妙的术法。我听说,早年先帝头风严重,元化先生曾建议过开颅之术,可惜先帝盛怒,一代医圣惨遭处死,连亲眷也??”

“……也悉数获罪,无一幸免……”

玉儿萧瑟呢喃,避开顾栖目光。

抽血结束后,玉儿将顾栖血液与瞿良接连。

渐渐地,瞿良四肢微微抖动,甚至眼耳口鼻处,也零星渗出了黑血。

再过一阵,他便恢复少许神志,看着顾栖,无力喘息:

“九爷……你真来了?那个丁准,小题大做……我教他别去,他偏不听……”

“少说话,多排毒。”

顾栖回他个浅笑,又找玉儿要了金创药,自告奋勇去给杨缮疗伤。

贡献这么大血量,普通人也已到极限,更何况顾栖。

他晕晕沉沉,眼前净是光怪陆离的虚影,下手早没了轻重。

但杨缮铁血真汉子,一声都没哼。

“行啊我的大将军,赶上二爷当年刮骨疗毒的气魄。”

顾栖只觉杨缮眉清目秀了起来。

“我何德何能与关将军相提并论?”

“夸你就受着,总跟人唱反调。”

顾栖处于虚脱的边缘,音色轻且浅,听着竟几分娇嗔。

等到体力恢复一二,顾栖同杨缮商议好下次汇合的地点,便返回城中的药寮。

月落星沉,又近拂晓。

沛县街市上,打更人余音犹存。

瞿良的确学到点医理,这会儿丁准伤势已无大碍,基本活动不成问题。

两人等在前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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