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100章(1 / 2)
姜芜推开了门,审判者看着她,面上犹有疑惑之色,他开口问道:“怎么了?”
姜芜摇了摇头,只感觉头脑意识一片恍然,脑袋里空空如也。她双膝一软,便坐倒在地,靠在背后的门上。冷汗涔涔黏在后背,她身上那些细碎的、被镜子碎片割出来的伤口正在突突地跳动着,向大脑传递疼痛的讯号,像是应和着她的心跳与脉搏那样。
她虚弱地问道:“……我进去多长时间了?”
此刻窗外的天光照射进来,与她记忆中进去时的光照角度与强度别无二致。姜芜体感上已经度过了非常长的一端时间,然而此刻的场景却仍然停留在那她踏入教宗房间的早晨,中间没有一个明显的时间差。
审判者回答道:“你适才进去,也许过了几秒钟,或者几秒钟都没有。”
姜芜沉默。之前发生的一切事仿佛是她的一个幻梦,甚至没有在现实中留下时间的刻度。倘若不是身上的细碎伤口仍然在一抽一抽地疼痛,她甚至怀疑一切皆是她的幻梦。
审判者犹豫了一下,皱着眉毛,抿了一下嘴唇。他似乎对自己将要说的话感到疑窦。他说:“刈割者阁下……我一直有一段话应该替我的兄弟带给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之前从来没有说。你进去的那一瞬间,我在后悔,倘若你死在里面,我便带不了那话了。”
姜芜茫然地抬头望着他,脑子生锈一般,什么都联想不出来。
审判者说:“我的兄弟,裁决者在死前曾经托我问你,能否给他起一个名字。他想要一个来自于你、一念便能够联想到其创造者的、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名字……”
审判者边说边深感疑窦地眉头紧蹙,他并非是为了这话的内容而不解,实则他并不会关心自己的弟弟与某个女人的羁绊。他在思考自己与姜芜同在了那么长的一段光阴,为什么从前却没有将这句话带到,而是在方才那一瞬间才想起了这个使命。分明在记忆之中,这件任务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了。
而从前的他,竟然从来没有想起过它,也没有对它产生过任何感想。
这不符合他的行为逻辑,然而事实如此,他在此时的一刹那才发现其不合理之处。
……神明的力量改变了过去的光阴。姜芜换若干心想,原来她回到过去、作出的那些事的的确确对这个世界造成了改变。那并非是虚影或者梦境,而是存在的真实。倘若她在过去的圣彼得港埋下一颗植物的种子,如今它所繁育滋生出的根系想必已然深扎远方,会有新诞生的花粉飞向翡冷翠。
而她穿梭到过去,是完完全全地失败了。什么都没有改变,只仅仅使裁决者留下了一句问句。
姜芜甚至能够想象得出裁决者本人说这句话时所能够表现出的情态:他必然是懒懒散散的、随意的,举重若轻,并不表露出任何言语之下另含深意的暗示。他说:“请您给我一个名字吧,来自于您的,有别于他人的代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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