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赴任（2 / 2）

“敦州的张家依然如旧，张佳有一处宅子。”芸香说，“主子可以去那里落脚。”

“我随主子一起。”芸香说。

“不必了。”卫昕拉着她的手，“我要你做我的眼睛，留在金城，留意邵家，顾家，以及陈庭的动向。”

“公子会不会？”芸香说，“我在张宅不方便。”

“你要是不能留在张宅，可以找邵海。”卫昕抚摸她的脸，“他会帮忙的。”

“主子，我舍不得你。”芸香流着眼泪。

“我也是。”

两人相互拥抱。

九月十二日，未时。

“主子，丁夫人求见。”管家说道。

“快请进来。”卫昕说道。

丁?一身鹅黄色祥云纹绫罗齐腰襦裙，搭配翠玉圆形耳环。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大概九岁十岁的模样。

“丁夫人。”卫昕笑脸相迎。

“云舒真是见外了。”丁?粲然一笑，对着小女孩说，“叫二婶。”

“丁夫人，我已经不是......”卫昕说道。

“二婶。”小女孩行礼如仪。

“云舒，这是宇文沅。”丁?介绍道。

“精致可爱，再过几年，就是美人了。”卫昕称赞说道。

宇文沅害羞不已。

“哪个元？”卫昕问，“为首的？”

“不，是加了水的。”丁?笑道。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3]”卫昕眼神流转，“品德高洁优雅。好名字。”

“是太尉取的。”丁?喝着茶。

“国公爷取的，必定是最好的。”卫昕笑容温柔。

“云舒，你要去南疆赴任？”丁?开诚公布，“沅儿，去别处逛逛。母亲要与你二婶说说话。”

“芸香，带女郎去花园游玩。”卫昕吩咐说道。

芸香带着宇文沅离去。

“是。”卫昕眼神低垂，“我在这碍事。”

“云舒，逾明他肯定不是这样的意思。”丁?耐心劝解，“你与他心意相通，尚还可以互相挤兑。我与鹤微缘分太浅，我很羡慕你们。”

说着，丁?流下眼泪。

宇文朝，字鹤微，是宇文家的大公子，早年病逝。

“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丁?擦拭眼泪，“幸亏沅儿陪着我，我与你说话一见如故。如今，你却要离去？”

“大嫂。”卫昕神态自然，“不是我不想，而是在宇文家族，实在是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我虽是县尉之女，但是无法接受二女共侍一夫的事情。逾明若是娶梁怡，我就离开。况且宇文泰是要我赴任南疆的。”

“不过是国公爷的意思。”丁?一语双关，“你不肯去御史台，宇文家族寻思着你不做官，结果你想回锦衣卫。”

“好嫂子。”卫昕说，“你调配胭脂，尚且让舒夫人挑剔；我做官，为己为民。锦衣卫虽是窦欢门下的，但是我没有做出对不起国公爷与二公子的事情。”

“我知道，逾明知道，大家都是感念你的。”丁?说，“非要这么僵持吗？”

“嫂子，我不仅是为自己，怎么说，我们张家是比不上梁家的。”卫昕正色说道，“门楣比不上，总不能脊背弯下去吧。”

“我曾经有过你这样的处境。”丁?说，“那时，是鹤微为我挡的风雨。”

“你很幸运。”卫昕称赞说道。

“罢了。”丁?劝解道，“去了敦州，别忘了与我通信。”

丁?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说：“珍重，爱惜自身。”

“好。”卫昕点头。

“我没什么送你的，这个给你。”丁?打开，里面是一只羊脂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