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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6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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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她做什么。”

江映神色极差。

他都快要忘了顺州还有杨时这个人,当真是个大麻烦。从室内走出来的一小段路,他设想了很多情况,最坏的莫不过是杨时得知杨氏覆灭的真相,来找他算账了。

他盯着青黑车身,黑沉沉的,像一座土包,杨时就在里面,不敢现身,好像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有些迟疑道:

“杨公子,顺州现在对你来说很太平吗?杨家仇人很多,这段时间正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不妨告诉你,那里头,”他手指向衙门,“从前积压的旧案都理不清,要是这个时候你不小心在街上磕了碰了,可没人愿意帮你,死了也白死。”

陆千景心头阴霾聚拢,怎么这个人嘴里就没一句好话,她用力在江映胳膊上掐了一下,“谢大人不在了。”

杨时沧桑的声音从车厢钻出来:“几天前就不在了。”

江映脑子顿了一下:“怎么回事?”

杨时道:“有人不希望这件事闹大,江大人,能请你去一趟谢家吗?”

杨时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像遭重拳锤了几下,一阵一阵泛疼,他不喜欢谢诚,母亲死后,他做梦都在想谢诚什么时候能滚下去赎罪,这一天来得太快,他丝毫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心脏似被掏空,走到哪都是虚浮不定,如孤魂野鬼。

“安王前脚刚走,后脚他就病了,在榻上躺了三两日......”

余下的话不必多说,这些话指向性够强,就差明说谢诚是安王杀的,而安王与谢诚无冤无仇。他听过一些世子与谢诚的恩怨,旁人都说谢诚杀了世子,现在看起来倒像是安王替兄报仇。

可他知道,谢诚没有。

陆千景听了不免后背生凉:“安王,看起来不像啊。”

江映皱着眉:“跟你说了多少次,他们都是装出来的,你离那个县主远一点。”

陆千景失语,怎么突然扯上县主。

杨时提醒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谢府吧,千景,江大人,我不是想给你们找麻烦,只是我现在......我真不知道去还能找谁,沈大人他定也是不愿见我。”

杨时没把人带到谢家,而是去了一座荒破,和所有荒山的一样,人迹罕至,杂草蔓生,常年冷雾缭绕,群山之中空出一片平整的土地,两座土堆孤零零堆在,新翻的土块散着潮湿的气息,两只麻雀落在坟顶,抖抖翎毛,鲜少见人,毫无警觉,悠闲啄着泥块中的小虫。

不一会,驴车来了,几个人跳下车,肩头抗上铁锹。杨时指着其中一堆土,“挖开吧。”

几个人围拢着对,墓穴里躺着一口漆红色的大棺材,一群人给棺椁套上麻绳,合力抬出墓坑,斧头劈下,一条裂缝从头爬至棺尾。

江映上前一步,声音有些紧绷,“你既疑他死因,何必急着下葬?”

杨时低垂着眼,眼角泪光为不可见地闪了闪,“家父去时面色并无异常,顶多苍白了些,病重的人都是这样。郎中也验不出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回想安王离开顺州的时间,的确实是在谢诚安葬之后,“不是我急着下葬,而是安王,他还派了人手过来帮忙......下葬后一般不会轻易挪动棺木,就算我想运送回京,葬入谢家祖坟,也不会打开棺材。可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但安王还在时我不敢请仵作。”

陆千景哆嗦一下:“安王表面上对谢诚不错?”

“是啊,”杨时声音越来越淡,“活像是死的是他亲爹,不过他也有他的理由,他念着家父与他兄长的交情,故而来此帮衬,前脚杀人后脚安葬,他可当真周到。”

江映道:“你是想让我替谢诚伸冤?不算难事,交由大理寺审理就好,但此事涉及安王,怕是不会有你想要的结果。”

时常有官员死在调任途中,病死的朝廷不管,但若是被人害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谢诚少时乡试摘解元、会试摘会员,风采卓绝、如玉之莹,若非先帝不喜年轻人锋芒过盛,有意把名次略往后调,他约莫会成为本朝头一个连中三元之人。

相比前半生风光无限,他发妻死后,事态就失控一般往完全相反的方向急速调转,骂名比美名传得更快,总而言之,谢诚名声一直很大。

“不过事无定论,趁人们还没忘记谢诚,没准能得个公道。”

三人与棺木离得很远,静静看着仵作对着尸身忙碌。

仵作动作停顿一下,捧着一方盒子过来,“杨公子,谢大人确实是毒发身亡。一般而言毒药都是从口中吞入,因此寻常郎中最多只看到咽喉,但谢大人喉咙食道皆无异样,反而在、面部、脖颈皮肤下起了青黑斑痕。这种毒药性子温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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