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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9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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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东西也不见得多好看,我看她挑了半天结果就挑了个破烂货,能值几个钱,正好可以拿来给你陪葬?你没收吧?”

老杨缩了缩脖子,道:“是送给您的,我怎么敢收?大人,您是真没看出那是个好东西?”

“哦?”江映原本是不想再提这事,可见此人眼冒精光,不禁奇道,“哪里好了?一点都不光滑。”

老杨无比认真道:“非也,您不觉得那斑驳的玉面很像明月上的暗纹?这枚玉簪虽雕琢得不够精细,取的却是天然去雕饰的自然之态,因此颇得那位姑娘钟爱。其实真正的清贵人家反而不看重金啊银的,觉得太俗,反不如这些新奇物件好。”

江映突然走快了两步,似有些开悟,也不怪陆千景不要他送的簪子,她不是故意的,更不是不要他。她有钱吗?太有了,金灿灿的东西简直庸俗得没边,她就是觉得丑。

对着一件奇丑无比的东西,还要装出喜欢,多半也是他的缘故。

他忽地顿住脚步,语气波澜不惊地道:“当真?”

老杨笃定道:“真的,小人跟着前头那位主子见过许多女子,但凡是位千金小姐,连钱都不乐意谈,生怕染了铜臭。”

他无声摇了摇头,他先前的主子何其会哄女孩子开心。今日真是中了邪,扮着面前这人的面容,神色言语却不觉仿起主子,真就鬼使神差,许是对太过熟知那人的缘故,他惘惘地想着。

但事实可证,若非先有他一番温言软语,那姑娘怎会痴迷至此?

江映叹道:“不对,有些人不一样。”

老杨没有分辨,而是反问道:“那大人原何总是不得要领?”

江映竟无言以对,狠狠瞪了他一眼,“话太多了,带路。”

穿过吱吱乱响的竹林,行至地底,密室里静得令人心惊,铜管中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金盆中,生冷的环境令人微微战栗。

好在很隐蔽,适合问些话。

“安王为何会这么恨你?”

声音混着水滴清响,似从空谷中来。

“就因你从前是世子的人?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了。”

老杨恍若未闻,青衣人坐在室内唯一一把太师椅上,他靠着椅背,双腿翘着,身形虽然仍是板直,但骨子里似有改不掉的懒散。面色是让人不习惯的专注,如此一来便把顽劣冲得消散几许。

他面容变得不悦,老杨顾不上多思,冲着莫名的熟悉感,道:“深仇大恨,一言难尽,敢问江大人是哪里的人......”

“话多。”

眼神交换一瞬,老杨垂首,眼珠乱转。

江映心道,自然是恨到了极致,杀了兄长不算,兄长身边的旧人也要斩杀殆尽,这已不是世子之争、兄弟阋墙所能解释。

安王是个极重风评的人,无论是对官吏士绅还是黎庶百姓,一张脸总是盈盈带笑,既有上位者的威严,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冷漠。

他今日就站在安王身边,看得最是真切。就这样一个忠厚长者见了老杨,竟然咬牙切齿,指骨咯咯作响,不管不问吐出“杖毙”,说是愤恨却更像惊惧。

江映沉思道:“安王是一定要杀了你。”

老杨没有否认:“已经杀了一次,没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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