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构筑面具发生的琐事(2 / 2)
他的身形徒然停顿,昏暗的长廊中,噌亮的皮鞋扎在地上。
赭发的青年微微侧身,眼瞳里闪着锐利的光。
“如果哪天活不起了,我很乐意代劳。”
***
我告诉太宰:我要构筑人格面具。
他沉默半晌,摇头失笑,「小榆,你似乎总能往前。」
太宰感慨着,「在那个世界时我就想:明明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啊,你就打算改变横滨了。」
我问他:「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很好奇他的回答,我曾问过那个世界的「太宰治」一模一样的问题,对方沉默着,无法给我答案。
然而,太宰连犹豫都没有,他笃定的告诉我:「这是好事。」
说这话时,漂亮的眼睛闪闪发光,最上乘的红宝石和他的眼瞳相比都似是赝品。
我将他压在床上,笑着吻他,开始剥他的衣服。太宰愣住了,耳根微微泛红,旖旎而绚丽。他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似乎有些期待,又本能的想要逃跑,手都不敢往我身上放。
「阿治。」我开始唤他。
「我爱你啊。」
太宰僵住了,随后他将手放在了我的腰间。
才不给他跑的机会,到嘴的螃蟹哪有让他飞的道理?
?
我是所有倒霉蛋里最“幸运”的一个。
如果说,我、亦或者我们的命运,是既定的,我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只是为了到达一个终点……
那么这个终点一定设立在山巅,奖励是被内定的、仅能够那人获得的旗帜。站在这个终点的我手握旗杆,俯身望去,正在山腰上痛苦中挣扎的人们扬起头。
密密麻麻,都是我自己的脸。
她们有的尚未可知自己失去了赢得的资格,有的知晓了只得留在原地??否则死路一条。
唯一一个放手的、滚落到山脚下摔的七零八碎的【沈庭榆】,像是蝴蝶颤动翅膀,在我心底卷起了风暴,带给了我纵使直面这个事实也能够走下去的勇气。
我会从无数世界线中,窥见自己的无数种结局,每一步影响所造成的蝴蝶效应都会在某个世界线里呈现,而我的寿命无限拉长。
重复的对话,重复的行动,哪怕影响事件走向的选择再多也敌不过无数的世界线。
“书”,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解放世界线,这是最好的办法,虽然游离在外,但这于大家而言是最好的结局。
跳出舞台的我,莫比乌斯环般,将看着一切的一切复述上演,直至亲友的面孔也化作符号。
那么,于我而言,「未来」是既定的命运,还是值得期待的事物呢?
心底无比清楚:有一天我会疯的。哪怕这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但作为拥有职能的人,若失去了前瞻性,就和手握枪支的婴儿无异。
我有些沮丧,但没多恐惧。
消化好情绪后,启程,去找解决方法。总会有办法,总能有灵感??何况有人在帮我。
我其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为什么谨慎到连这一步都要考虑到??啊,原来如此。
作为接触到了“书”的人,他能够感同身受。
【太宰治】不信任我,对此我虽觉得无伤大雅,却依然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会向命运妥协,虽然有些事情想过逃避,但最终我都不会停下脚步,如果我有赢的资格,为了他们我会??
不,不对。哪怕仅仅是为了自己,我也会赢。
*“不要怜悯自己,怜悯自己的话人生就是无尽的噩梦了。”
***
沈庭榆原本还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去找中原中也他们。
然后马上她就发现:哇塞,人生真就易如反掌。
这个世界,她似乎很特殊。沈庭榆可以直接传送到指定地点。
沈庭榆注视着系统面板,那个小系统不在自己身边,这让她稍微有点不适应。但等同的,沈庭榆感受到了莫名的轻松??无人束缚理智。
此时的沈庭榆,还没有经历系统时长四年的苦口婆心劝说,加上之前系统的顺从和唯诺,以及刚对R进行了血腥暴力□□的限制级折磨。在得知世界真相后,
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处于一种薛定谔的“好”。
沈庭榆清楚中原中也此时正在他的办公室里,正准备传送过去,然而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在到达港口的大楼时她就停下了。
正当她思考自己究竟为何会突然停下后,身体违背大脑,像是在告诉她:给我省点花能量!
然后沈庭榆直接大大方方的从港口Mafia的正门走进去了。
沈庭榆:?
非常自然,非常顺畅,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在周遭人震撼的视线中半只脚踏上了首领专用的直梯,守卫似乎认识她,一脸:我靠,见鬼了!?的神情,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阻拦。
沈庭榆:……啊这。
沉默半晌,她对他们露出了一个愉快的微笑,随后依靠肌肉记忆快速的按完电梯密码,用系统黑进虹膜认证,施施然的离去了。
电梯两侧的大门缓缓关合,透过逐渐狭窄的缝隙,她能够看见黑手党们震颤的瞳孔。
哎呀。
沈庭榆站在装修华贵的电梯内,心说自己将来这身份似乎很耐人寻味啊。
*
广津柳浪,做为一名资深的黑手党,「黑蜥蜴」一员,自觉人生经历丰富多彩,不会再为任何事情感到惊讶。
走廊里一片寂静,似乎连呼吸声都可以听清,在察觉到气氛不对的瞬间,纵使警报声没有响起,广津柳浪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然而在看见来人的瞬间,他的瞳孔猛然收缩。
那人披着灰色的羊毛外衣,内搭高领黑服,长发轻挽收在帽子里,身形纤长,活像时尚杂志里的模特。姿态无比放松,宛若在逛自家后花园般悠闲自在,看见他甚至还抬手打了个招呼。
“下午好,广津先生,好久不见。”
这个人,是在四年前死去的榆小姐。
这个人和太宰治的名字,如同魔咒一样,不能在港口Mafia里提起,两个「不可说」之人。
“您……您……”广津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年的事情他虽有所推测,却并不完全清楚,而今这个人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嘴角有破口),整件事情就变得很耐人寻味了。
是叛逃?还是重伤初愈?回到这里是复职还是有所图谋?
对方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迈进,鞋底踏上地板,发出了清脆的音响,那声音似是锤在广津柳浪心里,他现在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来应对这个人。
沈庭榆瞥了一眼他的神情,意识到他在纠结什么,她感到好笑般弯了弯眉眼,“您怎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我还能吃人??”
她突然想起太宰治发的讯息。
不对,她好像真吃。
沈庭榆:……
广津柳浪发现对方可疑的停顿了片刻,随后自然的略过了这个话题,“现在武装侦探社和港口Mafia不是处于停战状态吗,我过来玩。”
意识到对方话语的含义,广津心下大惊,然而沈庭榆只是耸了耸肩膀,礼貌绕开了自己,随后继续向前。
他突然意识到,沈庭榆的状态有些奇怪,她看自己的那眼,眼底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隐晦评估,以及无趣和漠然。像是在看一本已经翻烂了的小说一样,虽然怜爱却因为对剧情了如指掌而逐渐失去了阅读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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