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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少年游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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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京,运河西岸,司徒府。

谁能想到,那位以经验丰富、怀柔斡旋,得以在党争中跻身左相之高位的三朝老臣司徒彰,府上却是一派凄清寂寥。除了园子够大,其他的,看不出分毫雍容华贵来。

这导致,有幸得以参观司徒府的乔相宜,除了被花鸟鱼虫迷了眼,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更加没猜出司徒家的深厚渊源来,只以为是元京哪家的闲散贵人。

司徒善带着乔相宜穿过园子时,跟随的小厮已经尽数退下,乔相宜还奇怪:“你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不从正门走??你家有恶犬吗?”

司徒善此刻正拽着乔相宜准备从后门的院墙翻过去,他嘟囔道:“要是有恶犬就好了,我家里那位……怕是比恶犬还可怕。”

乔相宜已经轻巧地从墙头翻了过去,末了还不忘托司徒兄一把:“唔……你爹?”

司徒兄也是被爹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满大街跑的货色?

不过我小时候最多也就是让长乐镇那点邻里看看笑话,地方也宽敞,还有山头给我翻。瞧司徒兄这家大业大的,要是从这儿被追到东市的大街上,那才是被一大群人围观的靓丽风景呢。

不过,元京的人真是多啊……下午那出声势也足够浩大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同情司徒兄。

谁知司徒善坐在墙头上不吭声了,半晌道:“要是我爹就好了。”

乔相宜一瞬间想歪了,揶揄地拍了拍司徒善那绣了金丝的裤腿儿:“唔……你成家了?”

司徒善差点从墙头掉下来:“乔兄!你在想什么?”

乔相宜也不调侃他了,慌忙将人扶住了,却没拦住司徒善身子不稳东倒西歪,白净的脸上还糊了几抹墙灰,添了几分黯淡破落的意味。

这时,乔相宜才将这公子哥小白脸和他记忆中的破烂青年对上号,他道:“这样,才像我认识的司徒兄嘛。”

司徒善哪有空听他话中的玩味,下来后赶紧扶着锦鲤池子旁的白玉栏杆,像是要大吐特吐一番,吓得里面的胖头鱼惊恐地向两边散开。

乔相宜瞧了一圈,总觉得这院子里的假山位置排列有些奇怪,他一边打量一边道:“司徒兄,你翻墙不太熟练啊,小时候岂不是天天挨鞭子抽?”

司徒善面色难看道:“不是,我……我晕轿子。”

要不是从楼上被扔下来太丢人还被堵住围观,他死也不会从大道上坐轿子回来的。

这厢,司徒善憋了半天还没吐出来,跟池子里的大脸鱼面面相觑,正要进行下一轮“瞪眼”较量,却听到乔相宜“咦”了一声。

“司徒兄,有人来了。”

假山那头隐现一个人影。来人一身淡雅的长袍,白色为底,墨色为缀,锦缎般的衣料上绘着几只鲜活的细竹,只衬风雅、未觉金贵。

那是一个高挑的女人,她面容周正,发髻盘的一丝不苟,连表情也是冷冰冰的,要不是一身书香气从中调和,只怕连丝毫“活气儿”都没有。乔相宜却从那张周正素净的脸上,看到了一双和司徒善如出一辙的,黑白分明的眼眸。

他连忙对来人作揖,手肘碰了碰正在和胖头鱼举行“瞪眼”大赛的司徒善,道:“司徒兄,快……我怎么称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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