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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槐叶冷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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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院内。

“见过父亲。”苏迈小心翼翼将食盒放在脚边,拱手行礼道。

“你今日???”风尘仆仆的苏轼一脸疲惫,视线扫过苏迈蓦然被他脚边的食盒所吸引,“这食盒是给我的吗?”

他知道,苏迈刚从闰之院子回来。

“嗯,这是母亲特意交代给您的冰雪冷元子。”苏迈平静地回道,再次将自己摘在了父母关系之外。

候在一边的朝云见状,连忙上前布菜。食盒一开,密封在盒中的冷气瞬间被屋内的热气一拥而上,空中顿时只见冷气被吞噬前哀嚎求救般的阵阵白烟。

待白烟消散,青绿山湖景浮现在三人眼前。

相比于碎冰堆山的白瓷莲瓣碗,为了防止冰块融化过快影响口感,季璋特地选用了天青釉浅盘,又以成块的冰块为堆山材料。

盘身过浅,薄薄的一层乳白色浆水压根无法压制瓷盘本身的天青色,反倒是为其平添了几分朦胧。

盘内前后两座错开的冰山上铺满黄绿元子,更是将之前一山独秀的“青绿山湖景”,延绵成了“青绿江山画”。

瞧着如此用心的冰雪冷元子,苏轼不禁问道:“你母亲可是消气了?”上一次瞧见这般用心的吃食,好像还是在闰之初到东京之时。

苏迈沉思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但今日母亲都没见到迨弟,这铃应是还不曾解开。”

“???那她今日无功而返,可有生气?”苏轼心虚般挪开了眼。

虽说他今日进院也只是远远瞧上一眼,没能与自己儿子说上话,但他若是没有逃避,季璋也能进寺看一看迨哥儿。

“母亲不是心胸狭隘之人。”

听着这番如下了降头般痴人说梦的话,苏迈瞥见一旁的朝云,忍不住为季璋打抱不平道:“父亲若是真想让母亲释然,不妨直接将这歌姬发卖了。”

府内的一切变故,皆是在这歌姬来了之后发生的。发卖一女使,换阖家欢乐,苏迈自认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朝云闻言,面上毫无波澜,却还是象征性地欠身行礼,求饶道:“大公子,奴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大公子高抬贵手。”

几月红袖添烛的相伴,朝云也摸清了苏轼的喜好。卑躬屈膝一味讨好,只会让其将自己拒之门外,唯有与先夫人一般,才华傍身方能让其另眼相待。

瞧朝云这无所顾忌的模样,苏迈也知父亲定是偏袒她的,无心再多说什么,直接行礼退了出去,

“父亲可还有事?今日还未温书,若无事的话,孩儿就先下去了。”

他本就不待见青楼女子,如今与母亲冰释前嫌后,看朝云更加不顺眼。不待苏轼回复,苏迈便将宽袖甩得呜呜作响,转身离去。

苏迈气冲冲出门,瞥见守在门口的灵素,忍不住停下拍了拍他的肩头,“灵素,日后劳烦你多盯着些那歌姬,莫让其再祸害父亲了。”

屋门并未关紧,恰逢一阵热风吹过,也不知苏迈这番意有所指的话是否传到了屋内。

*

雷打百花心,百样无收成。花朝节迟来的那道雷,在初秋之际终是得到了印证。

本该开始陆陆续续收获的丰收季节,常州与润州却早早迎来了青黄不接的窘迫,连带着杭州的粮食市价也飙升。

无名书肆的夜间脚店规模不大,但钱叔借着这个名头趁涨价前便囤了许多粮食,规避了市价飙升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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