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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算有遗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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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哪儿?”季璋谨慎地朝茅厕喊了一声。

与朝云之前所发出的衣裳摩擦声不同,这沉闷的声音一听便知是木头结构相撞发出的动静。而眼下两人周遭唯一的木头结构,只有这茅厕。

相比于季璋对未知的戒备,朝云则是多了几分怕被人知的恐慌。毕竟这布偶的事还未解释清楚,不适合让更多人知晓。

朝云顾不得其他,直接上前一把将门推开。一双躲在熄火灯笼后的圆溜溜黑瞳,就这样直白地闯入二人眼帘。

“你是……大公子院里的那个孩子?”

眼下苏府这个年纪的孩童只有一个,朝云尽管只在城外见过他一面,也准确无误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见过大娘子。”代儿撑着发麻的腿缓缓起身,拎着灯笼朝着季璋规矩行礼。

瞧着他踉跄的模样,怕是朝云来这儿的时候,他就在了。那么这孩子定是听到了全部,也知道了自己带他回来的目的。

不过也好,此番阴差阳错地挑明白了,倒也省得日后非得有人做告诉他一切的坏人。

思及此,季璋反倒是松了口气,抬手道:“起来罢。”

见季璋无意拷问他,朝云准备自行解决这个隐患。灼灼的目光如烧红的烙铁般落在代儿身上,烧得小娃不禁挪步朝散发着善意的季璋方向靠去。

朝云质问道:“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代儿知道她想问什么,猛然将脑袋甩得如拔浪鼓般,连声否认道:“朝云娘子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朝云还欲再逼问什么,季璋抬手将她拉到了身后,“何须如此麻烦?”

不等朝云想明白,只见季璋将手中的布偶扔到地上,然后从灯笼底部将照明的残烛取出,与那布偶丢作一处。

瞧着逐渐被火焰吞噬的布偶,朝云这才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错愕地看着季璋。

她不是不相信自己给出的理由吗,为何就这样一把火将这能威胁她的证物毁了?

季璋好似脑后长了眼睛般,不待朝云开口询问,便出声解答了她的困惑,“我说过,我早已不在乎是不是你做的。”

所有的东西都有时限性,人亦如此。那个一心想要真相的母亲,早已死在了失去孩子号啕大哭的夜晚。

旧问重提,只是为了得到另一种解决办法的可能性。只是眼下看来,似乎并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布料尽数变黑,再也无物可烧。短暂狂欢后的火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终究是逃不过熄灭的命运,甚至还因一时贪欢提前赴死。

眼前恢复黑暗,待瞳孔适应后,季璋抬腿准备离开,“元日还有许多活儿要做,你带着这孩子早些回去罢。”

代儿却倏然开口,挡住了季璋离开的脚伐,“大,大娘子!”

季璋回身,无声地瞧着他,似是在等他的后话。

感受到审判的视线,代儿陡然攥紧了手,连带着手中的灯笼也上下晃动不停,将主人内心的情绪彻底暴露在他人眼中。

“我……我是女娃,我无法替您口中的另一个‘代儿’出家。”

上天竺寺不是尼姑庵,女娃去不了。

代儿是会察言观色的。可此刻黑暗弥散,她瞧不见季璋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只得尽自己所能表示自己的诚意。

虽然大公子说过别那么软骨头,可此刻她真地想不出其他表达形式,“闷哼”一声跪在了泥土地里。

地里的湿气裹挟着刺骨的寒意直往其膝盖里窜,可代儿却管不了这么多,慌不择言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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