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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除夕良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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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别苑后面那排小院自此空了大半,锦瑟提议将那排小院打通,让两名有子嗣的侍妾结伴而居,住得宽敞些、也免于寂寞。

苻洵应允,又命工匠砌起一堵墙,将那排小院与主院隔开,只留一道月门,每月初一、十五打开两天,让侍妾与自己孩子见两面。

苻阙过继给了苻沣,府中还剩两子一女:苻阐、苻忆、苻阗,三个孩子皆不同母,全部放在锦瑟跟前教养。

幼子苻阗刚刚满月,除夕夜,苻洵与锦瑟只携苻阐和苻忆入宫赴宴。

苻阙在宫中金尊玉贵地养着,爱说爱笑爱打闹,除了有些娇气,什么都好。

苻沣半醉半醒时,无不遗憾地说:“若阿洵未经受那些磨难,也该如阿阙这般恣肆开朗吧。”

苻洵含笑低头,酒液倒映出二十三岁的自己,面部轮廓已变得阳刚,眉眼已略带沧桑。

原来,三岁,已过去整整二十年;十三岁,已过去整整十年;十八岁,也已过去整整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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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街寂寂无声,数家店铺关门闭户。窄小的后门台阶上爬满青苔、荒草丛生,依然有数枝红梅和腊梅伸出倾颓的围墙,暗香浮动。

苻洵换穿一件深红轻裘、披着胭脂红大氅,款步走到墙根下,痴痴仰头看向梅树枝头,那里空空如也。

然后,他定定注视着空荡荡的树下,躬身长揖:“卿若是女子,我愿三书六礼;卿若是男子,承蒙不弃,我亦愿断袖分桃。”

锦瑟站在他身后,双眸蓄满泪水。

苻洵转身,替她拉开车帘:“今日看姐姐有些烦闷,在下晓得一个好去处,定能使姐姐开怀。”

锦瑟:“阿洵,这就是你与她的缘起么?”

苻洵:“不,这只是她第一次把我当男子看待。”

锦瑟:“你当初在倚翠楼为我赎身,只是因为她?”

苻洵:“你与她长得太像了,我不想看着这样一张脸流落风尘。”

锦瑟:“六年来,你每次对着我叫‘姐姐’时,想的都是她么?”

苻洵:“起初是她,后来是你,现在我已然分不清楚,你就像是她的影子。或许你就是世上另一个她,一个不会爱上别人、也永不会抛下我的姐姐。”

同一座高楼,临窗的相同位置。烟花尖啸着升空,散作千亿星子,璨璨落下。

苻洵站起身来,郑重施礼:“在下苻洵,倾慕姑娘已久,愿聘汝为妇,朝朝暮暮、终老一生。”

锦瑟怔怔坐在窗前,任夜风吹干颊边泪水,吹得她周身冰冷。

从雏妓到权贵正妻,何止一步登天,守得云开见月明,她本该高兴的。

可认命如她,卑微如她,也不是没有心的,更不是不知道痛。

她知道他狠辣、偏执、深情而凉薄,知道他被爱而不得折磨得癫狂,知道自己永远只是一个影子,她知道他所有的不好。

可是,她仍然爱他。

这世上两情相悦的太少,满大街皆是如他、如她这样求不得之人。

迎着苻洵期盼的泪眼,她笑得凄楚:“妾愿嫁与阿洵为妻,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无数烟花络绎不绝升起,漫天火树银花散入春风,满城爆竹齐齐轰鸣,已到子时。

荣国的建宁六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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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宫的腊梅和茶花开了。

从四年前龙川湖夜游,舜英答应嫁给元?那刻起,元?便马不停蹄地安排花房,在景和宫种上海棠、茉莉、素馨、腊梅和山茶等她喜欢的花。

其实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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