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栀子(2 / 2)
“还不能说吗?”
薛环点点头,“是对那孩子感到抱歉了吗?”见我默认,薛环叹了口气,道:“不要感觉抱歉,人各有命而已。你只要记着,若我不回来,靠近你,爱你,用心对你,你也不会喜欢上薛环。从始至终,能让你动心的就只有我,你爱上的也从来是我。至于其他的你不要想,也不要问,时机到了,我会和你说的。”
是的,若不是他回来了,我和薛环的交集,除了差遣他做一些他力所能及的事儿,还能有什么呢?想到这里,我认可地点点头,“嗯!”复又抬眼看着他明闪闪的眸子,问:“我什么样子你都喜欢都爱对吗?”
“是的,正如我不论变换了什么身份和样貌,你都爱都喜欢一样。”
“在树屋的时候,我问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你说上辈子就喜欢,这么看来果然是上辈子,只是上辈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我认真地问。
我是自卑的,我是疑惑的,我不是怀疑他这份明确的感情,而是对自己难以置信,毕竟那样的我,怎么可能……
我不经自问,我是不是还在睡啊,果然梦里什么都有。
“嗯,一开始只是为了偿还你师父的恩情,他将你托付给我,我好生照顾着你,没多想。后来我混出名堂,年纪大了,便有人上门说亲了,我就开始考虑这些事儿了,不知怎的,我鬼使神差把所有的亲事都给推拒了,只因心里仿佛有了期翼,等着一个人长大……那份感情一直不明朗,我不想挑明,也一直刻意模糊着。”
他想说,那时候不知道我病着,只以为我长得太慢了,怕过早表露心迹,吓到我,就只是慢慢等着。
薛环说着顿了顿,“直到听说鬼门散了,你死在上郡了,我才后知后觉我竟……那么那么的,深爱着你,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便发了疯一样,着急赶去上郡探知真相,不幸中了埋伏。”
想到前世他被害的那么惨,我泪流满面,“对不起,原是我不好,你那么理智的一个人……对不起,我……”我那时对自己的病,心灰意冷,是想从此消失,跟过去彻底告别的,却不料……
“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不要哭,别难过,我会心疼。”薛环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安抚着,道:“真的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到底是我胆怯了,呵呵,想不到吧,我也有胆怯的时候吧。
怎么会不胆怯呢?我大你十岁,你又一直是个孩子模样,我不敢喜欢你,我怕别人说我有怪癖,也怕你以为我有怪癖,更怕别人误以为你是我养的娈童,损你清誉。
可是,现在我不怕了,我不能再因为别人的眼光,和你的病,畏手畏脚错过你了,长安,我想好了,我一定治好你,倘若治不好你,我便让这身子也不再长大,一辈子这个模样守着你伴着你。”
我懂他说的那种胆怯,这病真是煎熬死人了,让我不敢爱别人,也让别人不敢爱我。我被画地为牢困在里面,闯进来的也只有死过一次的杜晦,上天对我不薄了,我不能怨恨……
呜咽良久,我眼睛哭成桃子一样,支起上半身,看着薛环认真道:“给那孩子立个冢吧,好歹来过这个世上,成全你我再续前缘,这么大的恩情,咱们不能轻轻揭过了。”
“好!”
一夜好梦,第二日我们在后山一处风景极佳的地方,给“薛环”建了一座坟茔,祝愿他早入轮回,投到富贵人家,父母双全,无灾无病,长命百岁。
雨后山路难行,我们也享受在一块儿的时光,走得极慢,快晌午了我们才回到长安城,与薛环依依不舍,分道扬镳,他回了学宫,我捧着沿途采的花儿,骑着马儿回了安园。
跑着进了梧桐园,利落地取来花瓶,将野花插好,放在卧室的窗台边,躺在床上,静静欣赏。
书芳园那边,庄先生一叫下课,花铁铁便飞身进了我的屋,揪住我就问夜不归宿去哪了。我说去给主子办事儿了,她便不好多问,只能满脸狐疑的放过我,嘴上嘀咕着:“办的什么差事,昨个下了一天一夜的雨,还弄的一身……”她扇动鼻翼,轻轻嗅了嗅,“哪来的栀子香气?”
我不理她,她看着窗台上的花,眯了眯眼。
隔壁平安院子的水车哗啦啦的,像下雨的声音,伴着她的钢琴曲一起传过来。这首曲子最适合在夏日蝉鸣的午后倾听,温柔,舒缓,宁静,悠扬,如梦幻缥缈,轻易抚慰人心……只是名字有些奇怪,叫什么“拉了白”。
曲子停了,花铁铁忽然拍了拍闭目养神的我,道:“嗨,起来别睡了,上午出的告示说今年学宫大考,加了一项台球比赛,学宫的台球馆登时就满了,柳延年在万园街的台球园给堂邑夫留了包间,叫咱们一同去陪练,我正好学学怎么打台球,走吧!”
那薛环是不是也跟着去?“走!”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下床。
忽然听见平安院里传来柳延年阵阵倾诉的哭泣声,我和花铁铁赶不及绕正门去找她,就爬墙头,却看七皇子与平安执手相看泪眼,说什么奈斯荼蘼特有,俺木饭,三克油,俺的油,俺木翻土,然后异口同声喊了一声“同志”,接着哭的不能自已的柳延年上前,三人抱头痛哭。
我和花铁铁对视,一脸蒙圈。花铁铁完全没头绪,而我的想法是我可以理解平安和柳延年在一起痛哭,但加上七皇子,我就想不通了。
柳延年无意间抬头,看见墙头上我和花铁铁的脑袋,吓得一哆嗦,平安惊觉,看着我们,挥了挥手叫我们回避。
花铁铁只朗声问:“在这哭什么?还去不去万园街打台球?”
柳延年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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