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8章(1 / 2)
弗赛市法院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是一座长得像巴黎司法宫的尖顶与方顶相结合的建筑,建筑里四通八达,有暗道连接着警察署与债权人监狱,里面大大小小分布着好几个法庭,民事法庭、高等法庭、刑事法庭…随手推开一扇门,都能看见一桩正在审判的案件。
获赦的人笑,获罪的人哭,与医院一样,法院门前总是很热闹。
走过一条曲折的,密不通风的长廊,克利夫特逐渐听见了这吵闹声,押送的警察解下他的手铐,哐当一声丢在地上,只留下短短的、限制行动的脚镣。
没人会给一个注定判刑的囚犯一双鞋穿,从克利夫特被套上黑色头套,拖出牢房,推搡上囚车,再到被驱赶着走过一条低矮的暗道,他始终赤裸着脚,踩上冰冷刺骨的雪地、踏上满是坚硬碎石的小路。
那瓷片造成的伤口此时又毫不留情地崩裂开来,渗出一丝鲜血。
矮门外实在是太吵闹,克利夫特面无表情地皱了皱眉头,心头却是哼笑一声。
他知道全城的人聚集在这里,为的就是看他的热闹。
他耐心地等待着,等待庭长要求听众肃静,那时候就是矮门打开,他一步步走到众人面前的时候,他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目光,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或许是他的耳朵已逐渐适应了这种喧嚣,沸反盈天的议论声模糊成蚊虫振翅般的窃窃私语,这时候,一名警察粗暴地扯下了他的黑色头套。
这是克利夫特在黑暗中独自挨了这么多天后,第一次见到阳光。
他的眼睛立刻因为光线的强烈刺激神经反射地眯了起来。
等他重新睁开眼睛,警察已经把他推出矮门,把他按坐在审讯椅上。背对着听众,正面着庭长,让他想观察一下听众的神情都不能??他心里一清二楚,那人群中或许还藏着几缕同情的目光,而正面着的庭长、录事、审案官们,决然不可能向他投以支持的视线。
克利夫特昂起头,用发酸的眼睛梭巡着庭上那些熟悉的面孔。
坐在正上首,胖得像头猪的是庭长托特律市长,后面几乎看不见眼睛的是审案官西蒙?托特律,录事官是长了一脸粗硬胡须的瘦子,他在瓦尔诺公爵的宴会上乐呵呵地与克利夫特打过招呼。
克利夫特右前是律师的位置,现在坐着一位胡子都没刮干净的毛头小子。
那位毛头小子注意到他的视线,友好地朝他笑了一笑。
一定是位刚从法学院毕业,稀里糊涂地被拉来为这桩荒唐审判辩护的倒霉鬼,克利夫特这么判断。
若非法律规定犯人必须要有一个辩护人,他们怕是连律师都不想请,毕竟在他们眼中,犯人早就被判定了结局,这场审判只是必须走一遭的程序而已。
庭长又示意听众把嘴巴闭上,录事趁着这个安静的空档,赶紧把罪状陈述念了一遍,又引起听众席????的一片议论。
“好了!安静!”托特律市长很不耐烦地说,他怕身上这层肥膘抵挡不住寒冷,还套了层层叠叠的衣服,这导致他差点挤不进主判席宽大的椅子,此时挨挨挤挤坐得十分别扭,恨不得赶紧完事。
“证物呢?克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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