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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破阴谋的小皇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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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绅当着他俩的面从怀里掏出把刀,将那地图刷刷割成了碎片,另一位同伴以为他疯了,冲上来要抢,嘴里还在大喊:“干什么你,三千两银子不要了吗!”

“要什么要,那老东西就是个骗子!”

只可惜他着急上火,说出来的话不受控,那个人愣是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在骂自己。

两个人越说越乱,到最后驴唇不对马嘴,干脆动起手来。池亭雨趁乱,赶紧抱着小皇子逃离战场。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他才气喘吁吁把人放下来,靠在树上,看了眼容骥,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容骥心里也觉得畅快,他仰头瞅着池亭雨,声音不自觉地带着笑意: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被骗了?”

池亭雨终于把胸中那口气喘匀了,他摇了摇头,回答道:“他手上的地图是假的,但那座庙,或者说,他认为的东西,是真的。”

小皇子意外地“哦”了一声,疑惑道:“怎么说?”

“其实十几年前,圣上登基后,立即就命人将庙里的石像敲碎了。敲碎石像的人在神座下找到一包东西,打开后发现是一座被人藏起来的小金身。”

“那地图大概就是当年偷金身的人刻下的,辗转流落到那两个乡绅手里,被他们当成了藏宝图。事实上,就算他们真找过去了,最后也见不到那玩意儿。”

容骥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又问道:“那金身后来去哪儿了?”

池亭雨打开水囊,狠狠灌了一口,回答道:“谁知道呢,据说是送进宫了,不过按照皇上的性格,指不定又扔哪儿落灰去了。”

自家老子库房里有什么宝贝,身为儿子的容骥根本不可能知道。

他虽然没觉得那两名乡绅可怜,但金身被完全没有敬畏之心的人拿走尘封,最后历经几十年无人问津,到头来,不过是糟蹋东西罢了。

小皇子一想八千里,又拐回如今的境遇,和那被扔在角落里的金身有什么区别?

容骥叹了口气,瞬间升起一种悲哀的无力感,低声道:“你那时候在酒楼就已经知道他们目的不纯了吧,为什么还执意跟过来?他们找不到东西自然会打道回府,用不着咱们指点迷津。”

说到这个问题,池亭雨就觉得一阵牙疼。他抓了把凌乱的后脑勺,讪笑道:“其实,我以为他们俩是来打探你底细的。”

“什么?”

容骥没听懂他的话,问得十分真诚。

池亭雨像是有点难以启齿,憋了半天,才把那些不成熟的推论一点点从喉咙中挤出来:

“我一直觉得太子没那么容易放过你,咱们过来这一路上畅通无阻,如果不是霍侍郎从中作梗,那就是太子还憋着什么招,等着在这地方使出来呢。”

憋着什么招,使出来……

容骥自诩不怎么了解这位夫君平日里的所思所想,眼下总算有了些眉目。他站在那儿,毫无预兆地笑出声来。

池亭雨脸上挂不住,怒视着他,嗔道:“笑什么!”

容骥咳嗽一声,捂着嘴,终于把扬起的笑摁了回去。

“没什么,我是觉得,您身为太傅,还真不怎么了解您那位学生。”

池亭雨确实不了解,毕竟太傅才干了没两年,就被人从位置上扒拉下来了。

容骥找了块石头坐下,撑着头,眼巴巴地望着池亭雨,眼睛里那点阴云登时散得一干二净:

“他要是真有您想的那么聪明,就不会在半路上找一波人截杀我。父皇还没老呢,我要是真死在路上,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谁干的。”

池亭雨一点儿没防备地被一个小崽子当街教训,心里面羞耻与震惊混在一起炸成了烟花。他指着容骥,心里的话都到了嘴边上,硬是反驳不出来一个字。

眼下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归巢的乌鸦在林中发出“嘎嘎”几声昏鸣。

池亭雨“唔唔唔”了半天,最后还是一甩袖子,大义凛然地表示作罢。

他望了眼不远处即将没入山下的夕阳,估摸那两人没了他俩,连回去的路都难找。池亭雨顿时将火气抛到九霄云外,朝小皇子伸出了手:

“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回家吧。”

容骥似乎也玩累了,轻轻勾起唇角,将指尖搭在池亭雨掌心上:

“行啊,一起回家。”

池亭雨拉着小皇子,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融入漫山树影之中,逆着夕阳的余晖,渐渐消失在凸起的土坡下。

好好一天休沐,被突然闯进来的小贼打扰,池亭雨说不累那是假的。

回到家之后,他和小皇子面对面盯着桌上的粥发呆,直到表面的热气散尽,才冒出一句:

“吃吧,再不吃要倒掉了。”

“那就倒掉吧。”

小皇子实在对这些烂菜叶子没有兴趣,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碗阳春面,忍不住问:“你不是会做面吗,怎么再没见你做过?”

池亭雨痛苦不堪地把粥往嘴里塞,闻言模糊地说:

“殿下,实不相瞒,就算你走遍整座县,也找不到一粒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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