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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村调查的池亭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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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诸位无人知晓问题的答案,他们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直到池亭雨扬起下巴,指了指村子深处那座矮小的祠堂,沉声说:

“过去看看。”

方才抬棺的那群人就是从祠堂出来的。眼下日光正盛,祠堂内依旧一片昏暗,以三个年轻人的目力,竟然看不清内里的景象。

赵茹真牵着马走在两人身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处,冷声道:

“这座祠堂是村里人的祖祠,只要是做过贡献的,死后均可在里面享有供奉。只是上次来时,祠堂未曾破败至此,想来这段时间,从里面抬出过不少棺材。”

这么一来,村里到底经历过什么,大家伙心中都有了大致的底。

这座村子左右同南溪县一样,属于偏远闭塞之地,外人极少入内,里面的人也不愿出去,老实本分地守在村里。

若非池亭雨和赵茹真从小在隔壁长大,说不准连交流都有困难。

正因如此,村里人患病才显得异常诡异。

容骥一路上沉默不语,兴许是受到的震撼太大,看着满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幸存者,胸中的恻隐之心无限膨胀,却因无法伸出援手,只能拽紧池亭雨的袖子,将他的袖摆攥成了破布,才勉强保住理智,镇定地跟在他们身边。

但和善之人总想济弱扶倾,违背本性便是难捱。

池亭雨深知小皇子的秉性,从袖管中探出手,用食指轻轻勾了勾对方被冷汗浸湿的手掌。

容骥浑身一震,掌心收缩,抓住了那根堪称救命稻草的温热手指。

赵茹真完全没看见两人私底下的小动作,依旧坚定不移地往前走。

他们仨牵着马,步履飞快地赶至祠堂。

祠堂周围的村民已经走光了,只剩下满布青苔的石阶,与石阶前经常遭受棺材磕碰,东一块西一块破烂不堪的木头门槛。

池亭雨将马匹拴在树上,嘱咐容骥和赵大夫等在外面,自己先一步上前,跨过门槛进祠堂探路。

祠堂内昏暗无光,到处悬挂着沾满灰尘的蜘蛛网。

从门口到灵牌这短短几步路上,池亭雨总能听见若有若无的窸窣声,仿佛无数只老鼠从墙根穿过,聚在某个角落开大会。

“这也太邪乎了。”

池亭雨嘴里嘟囔了几句,小心翼翼地走到成群结队的灵牌前,望着台面上空无一物的香炉,心里难免生出几分唏嘘。

若人的生命受到威胁,那么祈祷庇佑往往会为求生让路,再厉害的祖宗也不能在天灾人祸中保全后人性命,大家会为生存寻求更加切实之道。

池亭雨靠近了些,仔细观察那些人的牌位。

牌位有新有旧,旧的上面已经有开裂的细缝,除却名字外,到处透露着陈朽的气息。而新的牌位年头不长,还刷着一层透亮的清漆,凑近看,甚至能找出后人养护的痕迹。

在这些牌位的最末尾,池亭雨发现了一个明显不同于其他人的名字。

一般进入宗祠的均为男性,女性和哥儿在家中相夫教子,世局所限,很难有一番作为。

然而最后这个牌位上的名字,却明显属于一个女人。

池亭雨盯着灵牌上“许兰薇”三个字,在心里反复回想,总觉得看上去有点眼熟。

小村子的祠堂占地有限,剩下的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房梁瓦柱,以及铺洒在周围,随着他一举一动到处乱飞的纸灰。

池亭雨受不了这种烧灼的气味,见祠堂内再无有价值的线索,一转身,头也不回地窜了出去。

容骥和赵茹真等在外面,短短一时三刻的功夫,就已经将整个村子的现状尽收眼底。

池亭雨从祠堂出来,衣服袖子上到处沾着灰,手一拍全粘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印子。

容骥被他带出来的烟味熏得够呛,捂住鼻子,低声道:“发现什么了?”

池亭雨将祠堂内的所见所闻一一讲给他们,末了,又随口问道:

“你们认识一个叫许兰薇的人么?”

他话音刚落,就见容骥瞪大双眼,浑身僵硬地看着他,颤声道:

“你说……谁?”

池亭雨立马察觉异样,心里再一次将这个名字和见过的人一一对应,突然反应过来——

这个叫许兰薇的女人,就是跟了容妃娘娘好几年的贴身宫女!

他瞬间看向容骥,这个方才还嫌这嫌那的小皇子眨眼间什么都不嫌了,满脸只剩下不可置信,甚至有些惶急地盯着池亭雨,再一次问道: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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