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锤定音的小皇子(2 / 2)
严慕:“……”
“我哪敢擅自做主,您说是就是,没什么好原谅的。”
严慕之所以这么生气,全因饶景润走南闯北这三年,见识是长了,胃却不行了,常年在外面吃沙,吃出一颗娇嫩欲滴的胃——忌生冷,忌暴食,尤其忌酒。
饶景润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还被严慕当场抓获,要不是看在外客的面子上,他今天能被严大公子直接逐出家门!
饶景润见软的不成,只好来硬的。他握紧拳头,威胁道:“你这样我可就不高兴了啊!”
呦,先犯错的还有脸说不高兴。
严慕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抬起,指着他身后的大门,说道:“不高兴你就出去。”
饶景润一下气成了葫芦,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摸了把脸,呜呜哭起来。
最终,严慕还是在温热的泪水中屈服了,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摆手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尽管有一就有二,这个一次实际上已经变成了无数次。
饶景润麻溜地收好眼泪,欢天喜地地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舍得训我!”
严慕手背上青筋一跳,刚松开的手又握了起来。
“给我滚出去!”
容骥心态平和地在宅子里过了三天,全然没有即将面对一代大儒的紧张——他现在连皇帝老儿都不怕,举头三尺望见的是一片苍天,但凡无愧于心,就无需庸人自扰。
严慕和饶景润时不时就要外出,宅子里就只有曾经的太傅大人急得上墙,天天站在小皇子房门前,想进去怕显得自己不稳重,不进的话又实在想空一空这小崽子满脑壳的水。
马上就要上门求学了,这小孩怎么一点都不期待!
容骥第一天开门的时候,门板差点扇池亭雨脸上,第二天开门,他下手轻了点,果然看见一个人怼在外面,到了第三天,他干脆先在里面敲敲门,示意自己要出去了,让这挡路的赶紧闪开。
池亭雨像个变态一样尾随在小皇子身后,终于把人弄得不耐烦了。
他回过头,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怒火,问道:“你又想干嘛?”
“我想问问您,要是秦大师不收您为徒,您打算怎么办?”
容骥微微一愣,这个问题他好像从来没想过。
“有信心固然是好事,但万事不会只顺人意。我们这次要让秦太傅出山,要让他站在你身后,明白吗?”
容骥想了想那个画面,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还要拄着拐杖为他撑起一片天,那肩膀如何受得起这份力,他又如何面对病榻上的容妃呢?
然而池亭雨这个没良心的好像还没完,继续压榨道:“他要教你治世之道,还要让全天下知道你是他的学生,这样才勉强有皇位角逐的力量。只要他点头,天下大部分儒生都能听你号令,听不进去的,也会碍着昔日的师生情分给你面子。天下文武分治,文臣在当今这个太平盛世中占有更重要的地位,希望你能明白。”
容骥听明白了,不但明白,检视一番后,还发现自己的确有点想当然——
池亭雨知道的他明明都知道,但他依然觉得自己凌驾在权力之上,又忘了皇权本来就是世间最大的权力,他想手握苍生,又想莲出于泥,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原来他这三天里的所作所为,池亭雨都是看在眼里的!
小皇子一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站在门缝后,眼睛透过狭小的缝隙往外瞧,看到了一张欠揍的鬼脸。
容骥:“……”
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
池亭雨本来想逗逗他,说完那番话后就开始摆弄表情,结果小皇子领悟太快,他表情没做全,比摊子上的面具还吓人。
容骥被他气得够呛,“砰”一声摔上门,把池亭雨未竟的话拍在了外面。
然而这番教导到底还是在容骥心里打上了烙印,他躺在榻上左思右想,开始准备明天的筹码。
池亭雨“哎呦”几声,小皇子可算开始上心了,他正准备转身下楼,饶景润突然从楼下冲上来,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你说什么?”
池亭雨怀疑自己老了,耳朵提前开始不好使。他看了眼容骥禁闭的房门,低声道:“别声张,我们下去说。”
不远万里的京城突然传来消息,圣上因容妃病愈,龙心大悦,特赐号为“淑”,晋升为正一品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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