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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谋生的池亭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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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一个宫里出来的太傅,真要活活饿死在这儿?

池亭雨哀伤的眼四处一瞟,突然看见不远处挤在两座酒楼中的……一间学堂?

等等,怎么会有学堂开在这儿?

那学堂就像一堆黑子中格格不入的白子,非但没显得局促,还有种别致的闹中取静之感。

池亭雨瞬间被学堂吸引了注意,他迈开脚步,连声招呼都没打,径直朝学堂走去。

等饶景润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出十来尺了。他愤怒难当地追上去,正要开骂,一转头看见学堂的牌匾,又疑惑地将怒气憋了回去:

“哎,这不是陆仪家那间学堂吗?”

池亭雨只知道陆仪是秦望川的学生,还不知道他承袭了自己老师的志愿,开了家这么独特的学堂出来。

“你说,这是那位陆先生……”

饶景润点了点头,解释道:“可不是吗,他本人没什么志向,只说自己老师这辈子都坐在学堂上,无论身份地位,有教无类。他也想当这样的人,就托家底开了这间学堂。”

想法还真挺独特的。

都说秦望川这辈子身袭帝王之师,半个朝堂都是他的学生,誉满天下,荣光斐然,但很少有人知道,除了那些达官贵族,他同样教了很多无名无姓之人,或许是随处可见的贩夫走卒,或许是沿街乞讨的独身乞丐,但凡投了他的眼缘,总归能得到这位天下第一大儒的教导。

或许陆仪能受到秦望川器重,不止于他卓尔不群的才华,更多的是这位哥儿愿意将自身所学惠及人世,让无数百姓得授雨露浇灌。

看来秦望川虽然是狐狸精转世,但起码是品性不错的那一只。

池亭雨若有所思地低吟一声,说道:“这样吧,我们进去拜访一下陆先生。”

饶景润眼瞅着他的步子要往里迈,迷茫地跟了上去:“啊?你要跟他一起在这儿教书吗,那我呢,我干什么去?”

“你爱干啥干啥,继续当你的鱼贩子去吧。”

池亭雨毫不留情的话从他温暖的嘴里说出,狠狠伤了饶景润的心:“你不能这样啊,咱俩好歹是兄弟,不能过河拆桥不是?哎,等等我,你走那么快干嘛!”

池亭雨先一步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眼下正值清晨,学堂内寂静无声,想必上课的地方安排在内间。

池亭雨耐心地等在门口,过了一会儿,门里拉开一条缝,一位穿着粗衣的下人露出半张脸,客气地说:“请问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池亭雨又端出那张温柔含笑的脸,眉目如秋水微波,缓声道:“在下前两日得陆先生帮忙,听闻他在此教书,特意前来拜访。”

饶景润也不知道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你好端端一个人,不去他家,偏要跑到人家谋生的地方叨扰,这不是上赶着来砸场子吗?

那位下人想来也是被他这大大咧咧的理由震住了,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敞开门,将这两个不速之客放了进来。

“二位先进来吧,等先生上完课自然会来找你们谈话。”

池亭雨转过头,朝饶景润眨了眨眼:“怎么样,我这招管用吧?”

饶景润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嘴角一抽,以口型对他说:“你厉害,行了吧!”

池亭雨和饶景润被下人带进了院子,走向一处离门较近的偏房中。

这地方左右被酒楼挡得很严实,然而阳光自东向西,却半点不落地洒在了院墙上。院内种着随处可见的花草,没有什么过多的修饰,朴素到令人咂舌。

池亭雨跟在饶景润旁边,悄声道:“陆先生平常也这么节俭?”

饶景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啐道:“人家是正经八百的读书人,不讲那些虚的,只要想法到位,在哪儿都是桃源,懂不懂!”

池亭雨:“……”

合着我就是不正经的读书人了呗!

要不是当着人面,池亭雨真想给他后脑勺上来两下子。

那位下人完全没有看到身后的风波,四平八稳地将他们带入房中,躬下身,说道:

“小的先去给二位倒茶,请二位先在此休息片刻,陆先生很快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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