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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智多谋的池亭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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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骥的目光落在池亭雨身上,停顿了一瞬后,又转而看向即将走过来的江行。

江行早就对他这个毛头孩子没印象了,只记得后宫深处,那位惊鸿一瞥的容妃娘娘。而这位恰好继承了她身上的皎洁之姿,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的,至少在他这儿看着顺眼。

江行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按制对容骥行了一礼:“殿下。”

容骥虽然是被流放的皇子,但他身份还在,不需要躬身回礼。况且他路上只听到几句只言片语,还没池亭雨了解的多,不知敌我虚实,只能出于礼貌回应道:

“能在此处遇见将军,真乃缘分使然。”

江行转身请容骥上座,容骥大尾巴狼上身,连客气的话都没说,毫无负担地坐了上去。

饶景润见他如此镇定,钦佩之情如山洪爆发,汹涌澎湃地灌满了他的内心。

唯独池亭雨生无可恋地捧着茶盏,一副行将就木的老人样,恨不得一头撞死。

殿下,那位是想造反的镇远大将军,你这理所应当的态度是几个意思,给人家竖大旗吗?

看来今天这条贼船他们是非上不可了。

“几年不见,殿下与我想象中似有不同。”

自打容骥进来后,江行的目光就没往他们两个小喽啰身上放过,仿佛小皇子是块地里挖出来的磁石,随便什么动作就能吸引那位大将军的注意。

“不知将军想象中的我,是何等模样?”

池亭雨简直要为容骥的回答拍手称赞——好,就这样,使劲跟他打太极!

“我以为,殿下会和您母妃一样,待人平和,恭敬温顺。现在看来,您一身锋芒,实有陛下之风啊。”

池亭雨:“……”

这人会不会说话,避嫌不懂吗,没事提那老头子干嘛!

容骥也不知道这话算不算夸奖,他低着头,敷衍地接茬道:“您过誉了,我未曾历经风霜,尚不及诸位兄长,又怎能与父皇相比。”

好,看来在秦太傅那儿没白混!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聊了一炷香时间,各自打着饶景润听不懂的太极。饶公子无聊地在盘子里数瓜子,等菜上得差不多了,才终于听见一句正题。

“殿下,池大人,我此次前来,自是有意相帮,池大人若不介意,往后殿下的一切开销,均可由我负责。”

嚯,口气不小嘛。

池亭雨不打算无缘无故地接这顿饭,他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说道:“如我所料不差,您起先并不知晓我二人行踪,应该是严公子告诉您的。您主要是为了那些生铁,十一殿下只能算顺便。”

生铁,什么生铁?

容骥缓缓将目光投向池亭雨,但这人却和他没有半点默契,眼睛死盯着江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更何况,军费有限,您既想得到东西,又想养一个皇子,恐怕有些困难吧。”

江行被风沙刮过的目光利箭般击中了他,可惜力道不足,这书生依然无动于衷地坐在那儿,甚至有鱼死网破之势。

他举起酒杯一饮到底,咂了咂嘴,残存的酒液在烛火下泛出一层浅淡的薄光,就和他那颗不甚真诚的心一般。

“池大人,东宫没留下你,真是太子殿下的损失。”

池亭雨嗤笑一声,说道:“损失吗,我倒不这么觉得,太子殿下巴不得我早点死。”

江行伸手点了点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笑着说:“好,池亭雨,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扫视着在场众人,突然发出一声洪钟般的大笑:“今日与各位相聚于此,江某甚是欣慰。待日后有缘,定要请诸位再喝顿酒!”

他又重新看向池亭雨,一字一顿地说道:“尤其是您,池大人,请务必赏我这个薄面。”

“不敢。”

池亭雨嘴上说着不敢,实际行动却将“离我远点”四个字践行到了极致。他恭敬地将大将军送到了门外,亲眼看着人走远了,才冒出一句前不久新学的土话:

“这丧板板的,老子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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