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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再度宣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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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寂静。

收容所门前灯笼被风吹动,斜晃出一片惨白凝色。门隙只没一点微光,沉默地投在遍布青苔的地上。

“想不到这位谢世子竟如此细心。”绥喜铺好床铺,又去端了盆水,四处望了望道。

她原先想收容所的人必是洪水后无家可归的游民,虽然可怜却不免鱼龙混杂,但有护卫随行,不必担忧安全,将就一夜也未尝不可。到了方才发现,这两间厢房在后院,且与前院隔着一道墙,将贯通的门一锁,便是独立的一处院落。来去都不必经过前院,也就不用担心被人打扰。

再者,这三年绥喜经由梅娘教导,也知越是高门贵族,对女子名节便越是看重,更何况是那天下最尊贵之处。

梅娘曾说,盛京有一位管家小家不慎落了水,被陌生男人扶了一把,就被污蔑失了名节,为了保全家族名声,全然不顾她的意愿被迫下嫁,虽眼下局势所迫,但与身份不明的游民同住一院恐怕也少不了流言蜚语,这么一想,绥喜便越发觉得这位谢世子心思细腻。

姜回没说话,绥喜这才迟钝的发觉,公主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倒也不是她太过粗心,而是这三年来,公主越发沉默,鲜少露出情绪,仿佛寒冬腊月的冰霜,冰冷的像是一尊雕像。

绥喜眉头紧锁,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异常,她本也痴笨,从来猜不透公主的心思,便只知道徒劳的着急。

“没事。”姜回终于出声,淡淡道:“下去吧。”

绥喜应声,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雨不知何时停了,惨淡的弯月从游荡的乌云中露出,天地仿佛顺着这白月溶成一条清茫的长渊,将人吞进这晦涩不见底的河中。

这间屋子不大,只在墙壁上方开了个窄窗,即便点着一只蜡烛,也灰蒙一片。

却不难看清案几上平铺的书卷和不远处衣架上挂着的属于男子的外袍。

那是一件淡青色绫缎锦袍,袖口用蚕丝线绣着精致的团云纹,腰间挂着一块雕花羊脂玉,可见衣袍主人出身不凡。

姜回垂下眼睫。

果然。

通陵县被冲垮房屋足足有半数之多,难免更是数倍之众,这处收容所虽然不小,却也绝也不可能有空余。

这两间房和这处僻静的院落想必是县令特意留给谢如琢的。

姜回并没有想到,这个迎回使谢大人竟然就是谢如琢,或者她隐隐猜到却下意识回避了这个可能。

燃着的灯火快要消失殆尽,棉芯触到灯油发出噼啪一声,一时火焰窜涨,照在少女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庞。

良久,姜回趴在桌上慢慢阖上了眼。

第二日天气出奇的好,清晨雾气散去,温温的洒在背后,像是茸草在掌心划过,打痒般的暖。

赤江县恢复了几分热闹,绥喜从外面买了些白糖糕,切的齐整洁白,尝起来格外绵软香甜。

姜回不知不觉吃了一整个,余光看见站在外面的守卫,招来绥喜说了两句,让她带人去买些椒盐麻饼给这些侍卫分食了。

赤江县设了几处粥棚,其中最大的当属城南那一处,说是粥棚,其实是在空地上架起几口大锅,等姜回到的时候,衙役正在分发白粥。

姜回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衣衫褴褛的老婆婆端着一碗白粥和馒头从旁走过,轻而易举看见碗中的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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