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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Chapter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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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慈不知道的是,叶清楠曾和徐常羽见过一面。

酒吧的角落,灯光昏暗,徐常羽缩在沙发角落,手里拿着一杯加冰的威士忌,眼神淡漠。

叶清楠推开酒吧的门,目光扫视一圈,最终落在他身上,“说吧,找我什么事?”叶清楠坐在他旁边,看了眼腕表,冷冷开口。

“季慈爱上你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徐常羽慢慢摇晃酒杯,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在沉默中显得尤为刺耳。

“所以,我大老远过来找你,只为听你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叶清楠语速常常,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威士忌。

他目光渐沉,“只要你们没结婚,我都有机会。”

“如果已经结了呢?”叶清楠满条斯理道,接来服务员递的酒,却没着急喝。

徐常羽猛然攥紧酒杯,骨节发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半响才挤出一句话,“你骗我,有本事你拿出证据。”

“常羽,你知道的,我从不撒谎。你最好以后别再妄想打她主意,我说过,除了她,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徐常羽胸腔一起一伏。

“如果你再执迷不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叶清楠下颌微扬,酒一滴不剩地喝完,撂下杯子走人。

-

赵洲把季慈送到警局,下车时,他说,“太太,我在外面等您。”

季慈听后赶忙说,“您以后还是叫我名字吧。”

这称呼她实在是受不起。

“这是叶总吩咐的。”赵洲回。

季慈唇角微抽,罢了,随他安排去吧。

警察局的走廊里,她站在拘留室门口,手里拿着一章保释单,心情复杂。

叶语卿打电话问她到哪了?

季慈给她发消息说,自己手头有点急事,改天再见。

叶语卿没放在心上,回了个OK。

这时,拘留室门开了,徐常羽低头走出来,整个人脸色苍白,衣服凌乱,唇边泛起青茬,像被人吸走精气似的。

警察叔叔呵斥:“都多大人了,还当众飙车,真是在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季慈迎上一脸笑,说了几句好话,警察走后,她缓声说:“你还好吗?”

被拘禁的这七天,徐常羽心里一直压着事,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简直要把他憋疯,如现在看到季慈,终于有点透气的感觉。

“你和叶清楠结婚了?”他轻声问,毫无力气可言,可那双眼睛依旧带着不甘。

季慈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是。”季慈轻轻点头。

徐常羽笑着抖了抖肩,不咸不淡地说:“陪我去个地方吧。”

出了警局,徐常羽为她打开车门,上车后他猛踩油门,车子似离弦的箭疾驰而过。

季慈攥紧手中的安全带,望着飙升的车速,“徐常羽,你要带我去哪?”

“不知道,要不我们一起死吧。”徐常羽紧绷的唇线产生一丝弧度。

“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让你和叶清楠逼疯了。”徐常羽死死握住方向盘,已然失去理智。

车速不断飙升,这样下去准出事,季慈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你先在路边停车,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谈。”

“谈什么?谈你们有多幸福?谈我有多可笑?”徐常羽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顾在车流中穿行。

季慈手机嗡嗡作响,是叶清楠打来电话。

“不许接,你接我们俩就同归于尽。”

季慈听他的话没接,眼睛瞥向后视镜,赵洲一直跟在后面。

她的电话没打通,叶清楠转头又拨赵洲电话,“他们现在在哪?”

赵洲说了地址。

叶清楠:“你继续跟着,我从侧路包过去。”

趁旁边车道空旷,赵洲深踩油门,与他并行。徐常羽发现后在红绿灯交换之际,加速冲过路口。赵洲也顾不上什么交通法规,一脚油门跟了上去。

“徐常羽你快点停下啊。”季慈心脏就要跳出嗓子眼。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你说,什么条件。”

“现在打电话告诉叶清楠你要离婚,并且和我在一起。”

季慈犹豫,徐常羽催她,“你快点!”

季慈拨叶清楠电话,电话接通,她按下免提。

“叶清楠,我们...离婚吧。”

季慈在看徐常羽的反应。

“为什么?”叶清楠嗓音平淡。

“因为我想和徐常羽在一起。”

他的肩膀逐渐放松。

“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徐常羽吐出一口冗长的呼吸。

叶清楠:“既然想好什么时候去办?要不现在直接民政局见面吧。”

“好啊,反正结婚证在你哪。”

“你让常羽直接把你送到民政局。”

徐常羽眼神在漂移。

“好。”话音刚落,季慈趁他不备,一把夺过方向盘,列向自己这边。

赵洲也在此刻出现别住他的出路,两辆车发生剧烈摩擦,徐常羽一脚油门踩到底,轮胎在路面磨起火星。

这时,一辆面包车驶过,徐常羽车速太快,根本停不下来。关键时刻,一道黑影疾驰而过,用自己的车身挡在徐常羽车前。

熟悉的尾号落入眼眸,那是叶清楠的车。

季慈那一霎心跳停止。

车子停在马路中央,时间好似静止,车里下来一个人,季慈眼皮眨了下,快速下车。

叶清楠把徐常羽从车里拽出来,二话不说就在他脸上狠狠挥了拳,揪紧他的衣领,厉声说:“是不是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

徐常羽理智回归,呆呆站在原地,没有反抗。

望着季慈脸上的惊魂未定,他笑着摸她的手。下一秒,叶清楠蹙了蹙眉,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翻涌,厚厚的一团堵在嗓子眼。

他低头咳出一滩鲜血,然后眼前一黑,倒在季慈怀里。耳边隐约传来她的声音,叶清楠想安慰她,但他现在已经说不出任何话。

赵洲打电话叫救护车。

-

病房外,季慈亲眼看着医生给叶清楠带上吸氧瓶,在他身上插满管子。

季慈无法相信眼前这幕是真的,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为什么时隔多年,上天又要让她重蹈覆辙,遭受这种痛苦?

季慈垂额坐在外面的长椅,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告诉她:“伤者全身多处肋骨骨折,各器官有不同程度的受损,我们会全力抢救的,你先签一下这个。”

医生递过一张病危通知书,问她:“你和伤者是什么身份?”

季慈不接话,像是被夺了魂,眼睛死死盯着那五个加粗的黑体字。

医生又问:“这位女士,你和伤者是什么关系?”

“医生,你的意思是他快要死了吗?”她声线喑哑。

“不是,只是说患者存在生命危险。”

季慈眼珠动了动。

“所以,你和伤者是什么关系?”她问了第三遍。

季慈有气无力地说,“我是他...妻子。”她的眼眶被泪珠噙满,她无法说服自己在通知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于此同时,赵洲带着叶语卿和孟锦赶过来,担心叶道恒心脏受不了,叶清楠出车祸的事没敢告诉他。

从季慈口中听到那两个字,母女两人皆是直接愣在原地。紧要关头,孟锦拿出该有的气度,在通知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叶语卿打电话给谢铎文,让他联系家里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专家教授。

他在电话里问,谁出事了?

她哽咽着嗓音回:“我哥。”

孟锦坐在季慈身侧,她扯了扯唇,喊了声伯母。

孟锦应一声,斟酌着语气问:“你刚说你和清楠是什么关系?”

季慈指甲?入掌心,“对不起,伯母,这件事原本打算过几天告诉您的。”

孟锦若有所思,叶语卿喊她,“季慈,出去一下,我们聊聊。”

两人分坐在长椅的两端,叶语卿平静开嗓,“你和我哥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时候。”

“语卿,对不起。”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救你的人是我哥,不是我。季慈,我只是有点失望,我拿你做我做好的朋友。”

季慈:...

“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如果我哥能平安醒来,我衷心祝你们幸福,如果我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从此恩断义绝。”叶语卿说完,起身离开。

季慈一人坐在长椅,脸埋入掌心,泪珠练成串从指缝泄出。调整好情绪,她重新回到手术室,谢铎文也在,视线在空中碰撞,他朝她笑了笑。

艰难熬过七八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摘下口罩:“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剩下的时间需要静养。”

所有人不安的心脏瞬时落地。

季慈独自缩在角落,安静地透过人群缝隙凝视病房里的他,凝固的血液与此刻终于开始流淌。

叶清楠是在一小时后醒来的,因为在重症监护病房,只允许一人探望。季慈坐的位置和其他人分开,他指了指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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