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计划(2 / 2)
邵云礼舔了舔干涩的唇,端起茶盏畅饮一番。回想起从前在京营回苏府的路上,苏绾冷静分析白云观闹鬼一案的种种,让他早就看出,她的理性与机智,以及她的潜力,都远远超乎常人。
纸上谈兵终觉浅,真正的战局,远比想象复杂得多。
邵云礼心道:时枫啊时枫,你若再不赶快恢复记忆,光芒都要被苏绾一人夺尽了。
这时,萧染皱起眉头,像是想通了什么,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晃了晃,险些颠覆倾洒。
他后知后觉,拍了拍脑袋,惊道:“不对啊,你说皇帝抛弃了你娘,他何时看上的苏夫人?”
“咳……”邵云礼刚喝进口中的茶水险些喷出来,他连忙偏头咳了几声消解。
秦欢斜睨萧染一眼,冷声道:“你个呆子,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我说错了吗?”少年卷了卷细长的眼眸,想不明白皇帝老儿到底是怎么跟苏夫人搞到一起的。他对于情爱的理解,比之垂髫小儿,深刻不到哪里去。
苏绾敲了敲桌案,“让我们痛痛快快,大干一场吧。”
秦欢全程未讲一个字。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手里掌握的关键线索太少了,以至于苏绾莫名提到“弑君”一说,他竟无言以对。既没有十足的理由反驳她,也没有底气支持她。
他可太弱了。
可苏绾却不这么想,她上前攥住秦欢的手腕,娇嗔道:“表哥,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你要施展青囊岐黄之术,帮助时枫恢复记忆,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秦欢眼皮跳了跳,广袖一甩,卷起一阵药香漫向苏绾鼻尖。他转过身去,脊背绷成冷硬的弓弦,声音似淬过冰凌的刀刃:“我没那个本事。”
要他修补剜心之人的记忆?他可没那般宽宏大量。
“表哥说笑呢?”苏绾眼尾泛起红晕,欺身上前半步,“普天之下,还有秦大夫渡不了的劫?我不信。”
她伸出纤纤素手,指尖陷进鸦青道袍,嗓音浸着蜜糖般的颤音:“表哥,帮帮忙啊,火烧眉毛了。”
秦欢甩袖挣开她,奈何苏绾执拗不放,二人拉拉扯扯,推推搡搡,看得阿舟拳头攥得紧紧。
纠缠间有什么东西自袖中倏地滑落,啪嗒一声摔在黄土坷垃上,盖子被震开,里面盛放的物品骨碌碌滚过斑驳烛光。
原是一枚木簪子,簪头雕刻一朵桃花。大约受到了强烈的震荡,簪头部分断裂,花瓣失去了半边摇摇欲坠,金线垂落蜿蜒在裂痕边缘。
秦欢一怔,喉结滚动着咽下惊痛,离开驿站时走得太过匆忙,竟未察觉袖中还藏着这段未送出的春日。
苏绾弯腰拾起那枚簪子,指腹摩挲簪身,触感温润,做工精细,还残留着他替自己焐手的热度。她心中暗道:原来他一直藏着掖着的是这支簪子,可惜摔坏了。
她素手一扬,断簪投下残破花影,“给我的?”尾音勾着狡黠,目光描摹着他颈侧暴突的血脉。
秦欢脸色极为难堪,眼中隐隐透着狼狈,“还我。”他劈手夺过苏绾手中的断簪,顶端木刺扎进掌心,引起不经意地“嘶”得一声,血色顺着木纹渗入金丝。
他将残簪塞入袖中,布料摩擦声裹着砂砾般的涩意,“我留着镇药箱的。”
“小气鬼。”苏绾撇了撇嘴。
她了解秦欢,既然他说无能为力,那便是真的没办法了。他的性子向来如此,从不虚张声势,也不轻易许诺。
苏绾暗自叹了口气,看来恢复记忆这条路暂时行不通,只得另寻他法,总归天无绝人之路。
一旁的萧染卷了卷细长的眼眸,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金丝缠木终是朽物,怎配美人云鬓?”
本是随口一说,秦欢垂眸凝视掌心渗血的木刺,忽觉自己就像这截断木。纵使裹了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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