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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力所能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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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梁记者的采访文章才发表不久,便在网上引起议论。文章里提到留守女童的月经贫困,以及青春期来临后,她们不一定有可靠的女性长辈传授生理知识。

尽管学校的课程虽然包括了相关内容,但教科书不会教女孩们如何使用月经用品、如何选购内衣,如何处理衣服上被子上的经血,也不会告诉她们月经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必感到羞耻……

其实,不止留守女童,就算是徐凌波和晏北回这样跟着妈妈生活的女孩,也未必能从妈妈身上得到正确的生理知识。

徐凌波的妈妈没教她挑选卫生巾,来月经那天,她毫无准备,只能向班上的女同学借卫生巾用。然后,她像崔皓月一样无措地来到商店,打量货架上的卫生巾,区分它们的种类,唯恐使用不当弄脏衣服。

而晏北回,她的妈妈带她挑卫生巾,告诉她怎么使用,同时向她传递月经羞耻,要求她保存好月经用品,不能放在外面,被爸爸和弟弟看到。用过的卫生巾她要卷好,不能放进家庭共同的垃圾桶,要用特殊的黑色垃圾袋,而且每天都要扔一次。此外,晏北回不被允许将内裤扔进家里的洗衣机,妈妈说,内裤必须手洗。

那时候天气很冷,水温很低,晏北回的内裤不慎染了经血,她用热水和洗衣粉浸泡,结果血迹一直留在内裤上,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只能将就晾干。

妈妈看到了,骂她不像个女孩,生活低能,连脏衣服也不会洗。妈妈问她怎么好意思把脏衣服挂在阳台晾晒,让她考虑爸爸和弟弟的感受,别做不知廉耻的邋遢鬼。

她问妈妈要钱买新内裤,妈妈说她故意弄脏衣服,为了要钱换新的,不肯给她钱。

于是,她穿着血迹洗不掉的内裤,每次来月经小心翼翼,觉得月经很麻烦,自然而然地对这种生理现象感到厌恶,甚至羡慕不会来月经的男性。

说起月经厌恶,晏北回开玩笑:“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妈妈不在身边挺好的,至少你妈不会羞辱你。”

“她回来过年的时候,让我学习十七八岁女孩应该有的打扮,别穿得像个幼稚的小孩。”崔皓月边说边笑,“可是她不给我钱买衣服。”

“我妈倒是给我钱,也帮我洗染了经血的衣服,但是她总担心我谈恋爱,要求我远离男生们,好像我被别人哄了就会晕头转向,丧失理智。”徐凌波发出叹息。

唯独陆晨曦没有月经烦恼,她是千里挑一的幸运女孩,有个人人羡慕的好妈妈。

梁记者还采访了徐景星,文章评论区下,有人惊讶十七岁结婚十八岁生孩子过于惊世骇俗,有人不以为意地说“乡下人一直是这样的”,有人搬出大学生一边上学一边在宿舍带孩子的新闻嘲笑徐景星没有读书的毅力,又有人呼吁大家关爱留守男童……

光脑悄悄地问崔皓月:“需要控制舆论吗?我发现你们人类很喜欢控制舆论,认同‘忠言逆耳利于行’的人不多。”

难听话崔皓月也是不爱听的,不过,她的控制欲还没强到要求所有难听话消失的程度,她对光脑说:“辱骂的话删除,别的留着,网友有自己的评判标准。”

“什么程度算辱骂?”光脑问,“人类将骂妈视作语气词,你怎么看?”

“警告一下,给他们修改发言的机会。”崔皓月说,“不修改就删除发言,屡教不改则禁止发言。”

人人都是妈生的,为何人人骂妈?

当妈的人也张口闭口骂妈,她有没有意识到,她是被骂的那个妈?

崔皓月未必会生孩子,妈妈对她没有任何爱意,可她不骂妈,看到别人骂妈她膈应。她没思考过这是什么心理,她觉得妈妈生下孩子,孩子对妈妈至少要有一点尊重。

应该尊重吗?

生下她却不爱她的妈妈,能否配得上她的尊重?

崔皓月陷入矛盾中。

想不通的问题,可以询问朋友。

不知不觉间,崔皓月习惯了朋友们,不愿意独自沉浸在思考里。

她点开三人小群,讲述了自己的困惑,她仍在思考:“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骂妈的脏话随处可见,是那些随随便便生孩子的妈的报应。”

“喂,我妈对我很好!”陆晨曦表示反对,“别人骂我妈,我一定会骂回去!”

“皓月的观点我赞同哎。”晏北回说,“当妈的骂妈,不当妈的骂妈,他们可以一边骂妈一边说妈妈我爱你,我们正常人最好别掺和到他们的play里。”

“可以骂爹啊。”陆晨曦说,“把骂妈改成骂爹,不难吧?他爹的,骟他老子的,网上有些人会这样骂人,反对骂妈的帖子能得到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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