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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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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色的金属框架内白色吊灯时明时暗,时而模糊成一片,时而缩小成蚂蚁大小的一个点。

桑也努力睁大眼睛想要聚焦,浅棕色的眼眸像一汪方始形成的琥珀泉眼,缓缓流动。

好痛。

浑身上下,尤其是腰部以下,如同被装满砂土的大货车当面碾压而过,骨头都碎掉一样的疼痛。

相召南在床上一向都很暴力甚至独断,不准他说一个不字,只能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任其摆布。

而且,相召南不仅身材健硕,天赋异禀,长期的锻炼让他在体力上也格外突出,总是一连好几个小时,桑也根本招架不住,每次事后都要好几天才能勉强恢复过来。

但是……

痛是真的,舒服也是真的。

桑也很难解释自己这个诡异的、复杂的感受,就像拔掉手上倒刺之后浅痛不已而忍不住用指甲去掐指甲边缘激起更剧烈的酸痛,既痛而酸爽,让人心悸之后长舒一口气。

他已经被那疾症规训得不像个正常人。

桑也忍下自己难以言喻的适感,支起散架的身体费力靠在厚实的白色枕头上。

他刚一坐起来,就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

相召南快要出来了。

桑也屏着一口气,卷起薄薄的白色空调被,光脚踩在毛绒地毯上,把相召南那件被他玷污的西服外套捡起来。

他扫视了一眼房间,被阿姨收拾过之后没什么地方能藏东西,最后还是拖着满是淤青和红痕的双腿到洗衣间,把西服外套小心放在卷筒洗衣机内。

回到房间,刚好相召南从浴室里出来,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着,换上的衬衫十分熨帖,没有一丝褶皱,正在带一只金色手表。

相召南从来没有过问是谁熨烫了衣服,应该是默认家里阿姨包揽了一切。

桑也鼻尖有些酸,真想像个小孩一样冲过去向他讨糖吃。

可他不能。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是个已婚Omega,那样做的话,相召南不会喜欢的。

他低着头,抿了好几次唇。

“我的外套?”

他的卧室里只有相召南常穿的几件衬衫,外套什么的都在衣帽间,所以相召南会问他方才的外套在哪里。

闻言,桑也立马抬头,就对上和那声音一样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探究,钻研,和不信任。

他知道了?

桑也眼神躲闪。

“脏了……”他声音细若蚊吟,若是对方认真听来,应当能发现他那溢在表面的心虚,“我放洗衣机里了。”

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难过,相召南果然没有发现问题。

只是讽笑一声:“脏了?”

是在说桑也用西服外套做坏事。

桑也暂时脱离了信息素的控制,别说做了,就是提到都感到羞愤。白皙的脸飘着红色潮云,双目死死盯着地面,嗯了两声。

瓷砖倒映着模糊的两个人影,这时,其中一个人影向房门走动。

桑也突然反应过来,相召南要出门?

难怪他穿戴整齐。

可是,以往不都是在隔壁房间休息到早上五点半才起床锻炼吗?

“你要出门吗?”桑也重新抬头,跟着走到衣帽间,看着相召南重新取出一件藏青色西服外套穿上,手臂舒展,看起来没有一点不适和力尽的萎靡。

“公司有事。”

相召南的回答很简短。

公司有事。

什么事情要总裁半夜两点处理。

桑也眨了几下眼,“什么事?”

相召南的遽然抬头盯着他,眼神晦暗如同鹰鹫盯着猎物。

一枚子弹打中他的心脏。

原来他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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