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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末尾的几声自嘲,从她匍匐在地的面庞发出,带起潮湿阴森。

崔敬虽说是个沙场之人,可眼前这人是女子,更是个受人欺瞒的女子,他心有不忍,蹲下身来,“齐王妃在天之灵,看得见你的姐妹情深。”

赵娘子呜咽着继续,“大姐姐,看得见,对,她看得见……姐姐还记得我……”呜呜之声尚在,崔敬却听不见她说什么。

待了片刻,请人关照,又暗中使人请大夫,崔敬忙活许久,才悄然离开。

他离开之际,暗牢中的戚戚哭喊,仍在继续。

三月的天,孩儿面,前一刻还是春日明媚,下一刻便是天街小雨。崔敬从教坊司出来,不骑马不坐轿,缓步前行。

暗卫传来的消息,赵娘子生下来那会子,母亲难产去了,甚为可怜。彼时的齐王妃,还是赵大姑娘,担负起照料妹妹的重担,又当母亲又当姐姐,极为精心。齐王妃没了,这世上最伤心之人,最关切之人,只有这个幼妹。

也不知该可怜,还是可叹。

一个随意可见的玉佩,连特殊雕刻手法、裂纹亦或者花样也无,就能扰乱赵娘子的心。

燕十六,当真是好手段。

他到底在为谁打算?

丝丝细雨打在脸上,起初只觉得温润,渐渐地有些潮湿,再后来,竟然有些冷。崔敬摸一把脸上的雨水,冰凉触感传到手心。细雨蒙蒙,贵如油,浸人心。

开春了,下雨了。

保不齐明日起来,乍暖还寒不见,四月芳菲初现。

燕十六为了谁,已无需计较,他自裁谢罪,同党俱灭,再掀不起风浪。萧山十六卫归于今上。正统与否,先帝圣意如何,已无需计较。

他崔敬,一个殿前司副使罢了,并没有撼海动天的本事。

有些事,知道与否,并不重要。

更何况,今上是蓁蓁六哥,待她好,极好。

……

及至回府,崔敬的外袍已经湿透,小厮东山咋咋呼呼招呼换袍子,拎出件天青色交领长袍,打算替崔敬换上。

崔敬嫌弃,“何时的袍子,我怎生不记得!”

东山憋笑,“昨儿才将做好的,太太说,郎君喜欢这样的,特意使人做一件,让郎君莫要穿别人的袍子。自家并未穷到这份上。”

听罢,崔敬明了这是在笑话他,笑话他那日穿了宋秉正的衣袍回府。

当真是,整个府邸,乌烟瘴气,越发不要脸!

崔敬踢东山一脚,正中小腿肚,东山猛地弯腰,那袍子没拿稳,晃晃悠悠落下来。

“既然是落了脏东西,不能要。回头告诉太太,别什么脏的臭的都给我送来。”崔敬睨他,“记住了?!”

东山继续憋笑,面色通红,“记下了记下了。回头小的就告诉太太。”

如此一来,崔敬也不要东山伺候,自己去碧纱橱后顶箱柜,翻出圆领袍来,自顾自换上。又选个螺纹皂靴,打算穿上出门。

东山急吼吼说道:“郎君,这是要出去?天都黑了?”

“郎君出门,还要给你讲?这是谁家的规矩!”

东山:“不是不是,小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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