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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叶蓁从仙女湖回去不久,起了高热,大汗淋淋,面红唇白,极为不好。整个公主府,除开秦叶蓁这个主子,以及尚且年幼的明明之外,素日里说得上话的也就方嬷嬷。她老人家见状,跌足叹气,哀嚎连连,直哭崔敬那个狗东西不是人。
什么今日仅为告别,旁的一概没有,都是屁话。
谁家小娘子出门,说几句话的功夫,能成这般模样。
一时之间,方嬷嬷咒骂之声,小丫鬟打水伺候之声,明明哭嚎,乱成一锅粥。好在,前院书房尚有几个老人,踌躇许久,打起自己幕僚的身份,在方嬷嬷眼前劝说几句。
该往皇城报信,寻一两个擅长高热的太医来。
方嬷嬷一听,三角眼登时明亮,好似找到主心骨。一面派人去皇城报信请人,一面拉着先生的手,询问可还有别的主意。有幸宫城尚未落锁,太医来得及时,秦叶蓁的高热,在夜半终于散了。
三清真人保佑,佛祖菩萨保佑。
方嬷嬷对天三拜,口中喃喃有词,要去金光寺,添五十两银子的香油钱。
闲话休提,翌日一早,秦叶蓁迷迷糊糊还未醒来,就听人禀告,说是陛下来探望。她揉揉惺忪睡眼,一丝丝光亮入到双眸。她前夜哭泣半宿,昨夜又高热不退,目下这双眼睛,委实不能看。
星星点点,能瞧得见人罢了。
“陛下怎生来了?这个时辰,早朝还未散呢。”
方嬷嬷道:“公主别担心这些。陛下能来,这早朝自然是散了的。昨夜公主病得厉害,偏生西北来了军报,许是有些不好,陛下不能亲自来,遣了黄大官来探望。今儿个一早,可不就亲自来了,可见是……”
嬷嬷想说,可见是比那崔三郎好得不是一星半点儿。这话,说到一半,她咽了回去。
那个晦气的东西,说他作何。
过去了就过去了。
没得一个烂掉的东西,还要抱在怀里闻的。
秦叶蓁有些脑仁疼,不及明白方嬷嬷未竟之言,已有个人影转过隔断,朝她这头走来。这人生得八尺有余,玉树临风,哪怕现今蓁蓁双眸不好使,也瞧得见他颀长身姿下的气魄和急切。
他走到拔步床近前,撩开帘子,侧头看来。眼神明亮,满含关切。
“五妹妹,听说你不好?昨夜给你使了太医来,那是个不中用的,只说是心气郁结,体弱不畅。这般虚词,可见是个不用心的。我不放心,早早来看你。”
蓁蓁虚弱说道:“六哥,都是我自己不争气。”并非是太医不上心。
今上以手挪开方嬷嬷几个,坐在秦叶蓁床头一侧,“好好好,我都听你的,徐太医,就饶了他这次,望他以后多加用心,千万莫要负了你今日的情分。好了,不说他,你还没回我,可是觉得好些了?头疼不疼?热不热?”
他们兄妹二人,一直以来,俱是如此相互关切,方嬷嬷以及几个小丫头子,乖乖顺顺后在一旁。
一时,秦叶蓁揉了揉额头,“好多了。一场高热,散去心中郁结,过不多少时日就能彻底好了。劳六哥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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