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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成亲不成亲的,已然这般模样,哪是秦叶蓁说了能算的,再不济,也得要大军凯旋,得胜还朝。
她闲来无事,教导孩儿,带他见识北地风情,异域文化。若还有空,便打扮成一副丧夫模样,去北郊大营,崔敬生前的练兵之所,惆怅哀怨一阵子,应付一番。话说打从万阳之战以后,西北大营军士,很是颓丧,半点不见传说中的凶狠。
蓁蓁在京都之际,常听人说起,我朝几路大军,最为凶狠者,当属王元帅手下的西北军士。他们各个骁勇善战,无往不利。哪怕是小兵巡逻途中,遇上胡人南下,也只有旁人受苦的份儿。
王元帅暗地里查细作,查叛徒,想来,寻常军士也知道一些。
他们刀尖添血,哪怕不为保卫疆土,但是他们为的,一定是身后的家人,能吃上一顿饱饭,一年到头年节下,能有一件新衣裳。
战士的伤疤,是功勋的证明,是傲气的源头。
可若是这道疤,出自身后护卫之人,那这道疤,将永远存于军士心上。
士气萎靡不振,渐次显露,终于在八月中旬,传到蓁蓁耳中。她忒着急,听得消息的那一刻,疾步出门,寻王元帅说话。七拐八拐,到前院议事之所,见军中诸将聚在,王元帅立于中央,左侧是邱副将,刘参将等人,右侧则是王元帅独子,王霖,再一旁,便是崔敬。
他们围坐一团,面对舆图,显见是在商议军政要务。
秦叶蓁冒冒失失前来,多有不妥。当即退后一步,打算出去,不想,王元帅却说道:“还请公主入内。我等军中子弟,粗鲁惯了,照顾不周,请公主海涵。”
说话之间,他们左右散开,为蓁蓁让出一条道来。
蓁蓁犹豫不决,王元帅又说道:“该定下的计策,已经成了,公主无需多虑。”话落,蓁蓁迈步入内,立在王元帅一旁。而王霖不愧是夫妻和美之人,将自己位置让出来,将崔敬推过去。如此一来,蓁蓁和崔敬站在一处,听王元帅细细说着南下。
军情大事,不得延误。此前曾经说过的话,那句大军凯旋,军士归乡之言,权宜之计罢了。而今正是该出其不备,乘其不意。
五千人马,分前后三批,从科纳河出发,越阴山,过渭水……
舆图之上,城镇密密麻麻,或着红,或着蓝,标注一条蜿蜒路径,直达京都。
蓁蓁没见过舆图,此番得见,哪怕是有王元帅的言语,几位副将的添补,她还是听得迷迷糊糊,不甚清明。思绪万千,汹涌澎湃,末了,都归于一处,大军开拔,杀入京都。
八月斜阳未灭,离万阳之战,尚且不足两月。
崔敬腿伤未能痊愈,她同六哥决裂好似就在昨天。
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应该说哪些话,可是她说不出口。心口,似有个小人拳打脚踢,小儿年纪小没多少力道,可如此也架不住他一直踢打。
酸酸的,瑟瑟的,有些疼,也有些无力。
许久之后,王元帅的吩咐罢了,几位将领三三两两走开,留在最后的,蓁蓁,崔敬和王霖。王元帅本意,是留蓁蓁和崔敬说话,而王霖留下来,则是受人之托,有话要说。
见四下并无旁人之后,王霖悄声说道:“表弟,姨母让我带了好些东西来北疆,都送去密室了,一会子你一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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