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一别两宽(1 / 2)
简单的几个字就决定了这场争吵的结局,茶寮其他完好的桌子被掀翻在地,一声声桌椅被砸的巨响就像是敲打在叶云珠的心上一般。
是了,江渚从来不多话,他已经完全表达了他的态度。他总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之前这样对待别人只觉得干脆凌厉,到头来转头对待自己的时候,只觉得冷漠无情得很。
叶云珠转身擦了眼中快掉的眼泪,硬着头皮朝着李二娘子回眼望去:“李二娘子真是找了一个好靠山,如此蛮横不讲道理,今日是我们势弱,他日等有机会必定会加倍奉还。”
又瞥了江渚一眼,最终还是没能对着他当众质问,说完拉着还愣着的绿萍和静怡转头就走,匆匆走在集市的街道上,再也管不得街上的人群,眼中的泪水簌簌地往下掉。
绿萍两人忧心地看着她,她最了解她们家娘子,她平日里最是活泼的性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受委屈了就哇哇大哭,从未见过她如此默默流泪的时候。
静怡也拿出手巾想为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可以刚擦干,又有新的泪水滚落下来:“姐姐,都怪我,是我不该在这里开茶寮。”
叶云珠索性停了脚步,眼中更加悲伤起来,呜咽到:“静怡,都怪我,要不是我,你的茶寮就不会被砸,都是我的错。”
此刻她这几句话都说得零碎,已经痛得不能自已。
绿萍也扶着她:“娘子,别这样,我们先回家再说。”
叶云珠蹲在路中央就捂住了自己的头,她应该庆幸自己头上带了帷帽,才能不让人看见自己这幅悲惨的样子。
过了好久,却见雀儿领着云氏和一众家丁就赶过来了,云氏还不清楚是遇上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家侄女受委屈了。
现下第一件事就是将人扶上马车回家去,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回家后已经偷偷向绿萍和静怡两人打听了事情的经过,她一掌拍在茶水几上,怒气匆匆道:“岂有此理,江渚这小儿简直是欺人太甚,他到底是珠珠的未婚夫,怎能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
她越想越不对,站起来道:“不对,必须要去找他问个说法。”转身风风火火地出门去了。
这头叶云珠如木偶般被人扶进了屋子里,绿萍帮着掀开帘子,入门而去。
她呆坐于窗前,突然安静下来,屋子里没人说话,连空气都是安静的。
一切发生得太快又太突然,顷刻间仿佛天一下子就塌了下来。
雀儿平日里最是伶俐讨巧,这个时候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静怡也跟着被带进了府中,叶云珠看了看她,此刻正小心地打量着这威严的将军府,手脚局促,有些不知所措。
叶云珠这才清醒过来,拉过小女娘子的手,今日她受多了惊吓:“妹妹,今日的错不在你,是他们仗势欺人,你如今生意被搅毁了,他们这般人物,有第一就有第二次,肯定不会罢休,就是继续开下去也不得安宁,不会有生意,只会白白赔上银钱,那处茶寮只能放弃了。”
看今日的情形,其实静怡也清楚,民不与官斗,更何况他们这种底层百姓,只不过今日好似连累了人,她乖巧地叹一口气道:“云珠姐姐,今日的是到底是我连累你了。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叶云珠说说话,终是缓下了心神,吩咐雀儿沏了茶来。
窗外的树上蝉声鸣叫,又是一年盛夏,记得去年这时,是她重活以来第一件见江渚。
那时看着江渚竟然被罚跪在荷花池中,她被吓得浑身发抖,一直都想办法远离这条疯犬,还是一步步被他内敛的温柔蚕食殆尽,终是付出了一颗真心。
如今这颗真心被人踩得稀碎,不可谓不疼,她捧起还在冒着热气的茶。
热茶慢慢入胃,试图烫热心中的一片冰凉感。
“妹妹,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我助你在城郊再开一间茶寮吧,这次我出银子,你出人。”叶云珠淡笑着说。
静怡眼睛突然就惊讶地睁大起来,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怎能让姐姐出银子?”
叶云珠放下茶杯,仿佛放下重物一般:“反正闲来无事,又无处可去,再说我可没说白出着银子,我可是要分账的。”
叶云珠果真也没有说着玩闹,不愧是商人家的女娘子,看过的营生比人家吃的盐巴还多。风风火火地带着几人就开始选地址,办理手续,聘请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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