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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你流血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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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流血了。”

一方帕子递到眼前,房璃的手背放在鼻翼下方,接过道了声谢。

桌子偏高,房璃坐在上面,长发未盘挡住脸颊,只看得到一截雪白的鼻梁骨伸出来,徐名晟盯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走神了,遂挪开眼睛,平声道:“姑娘是做噩梦了?”

“嗯?没有。”房璃握着帕子擦血,另一只手撑在桌上,衣料贴着垂下,臂长修直。

“我好像听见姑娘半夜说梦话。”

房璃一顿。

她的眼睛带着脑袋转,视线落在徐名晟身上,没带着任何意义,只是笑了笑。

“我从不说梦话。”

-

谛听从不说梦话。

人崇尚神,如果过度崇拜一样事物,他们会形容其“奉若神明”,对于大部分的凡人来说,飞升就是这个世界的尽头与本质。

被天道选中的人类谛听,大多数局限在党派斗争的洪流中间,所以对于多数凡人来说,谛听就是另一种“神”。

他们不了解被天道选中是一个怎样的概念,更不明白被赋予的“全知”能力是一种怎样僭越神明的存在,他们聆听的是世界的本质,这背后的代价与苦楚,亦未有旁人能理解。

没有人能懂,房璃曾经有多么恐惧自己的能力。

她不说梦话,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不能。

谛听要成为一个哑巴,一个只对侍者说话的哑巴,如果她不慎说漏了嘴,结局唯有灰飞烟灭。毕竟,命只有一条,赌是赌不起的。

即使在梦境中,精神也不能放松;每天睁眼的时候,都要感激自己又活了一天。

所以,房璃从不说梦话。

-

说完这句话,她就不再应声了。徐名晟想要的套话效果没能实现,心中沉下去一块,房璃擦完血,重新躺下,也不管目怔口呆的一众人,继续沉回了识海。

“……”姬师骨转头问普陈,“她最近都这样吗?”

普陈答:“一直。”

姬师骨的左眼转了转,似乎能看到眼球背后大脑的思考过程,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

无人在意的地方,徐名晟就站在房璃一臂之外。

她整个人就这么毫无设防地躺在眼前,起伏的身躯薄如宣纸,里面装着一颗强劲但脆弱的心脏。

只要他想,这个距离可以一击必杀,没有人能拦得住。

手掌贯穿胸膛的画面在脑中反复上演,但他只是站着,不曾挪动分毫。

-

“倒回去。”

银蝉趴在乐衍耳朵边,房璃断连的声音重新响起,“你现在很危险,不能乱跑,去找刚才那个人。”

想起白午雄,乐衍下意识感觉到恶心,房璃却说:“他是人族,和你一样,蜀阁不会对请来的客人下手,至少在这个地方,白午雄是最安全的选择。”

她把自己的推断简单地说了一遍,乐衍咬了咬牙,用力点头:“我知道了。”

见方才的女孩去而复返,白午雄的脸上滑过一丝诧异,紧接着那只诡异的红眼银皮蝉虫就抖着翅膀地飞过来,里面传出房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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