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凤求凰(2 / 2)
十二亲军卫里的阴谋阳谋、明争暗斗尤数上三卫最为激烈。一朝天子一朝臣,一般新君登基后,长缨卫指挥使就会改任锦麟卫指挥使,锦麟卫指挥使只能光荣退休。虽然圣上和太子父慈子孝,但不意味着锦麟卫和长缨卫能够其乐融融。不过现在两者非常平和,因为长缨卫不是已经江河日下,而是已经跌在谷底永远也爬不起来了,其他九卫有的时候都能够在长缨卫头上动土。
“现在肖老贼拼出来了,凌云重也拼出来了,我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上赶着和他们对着干。所以鹇儿,你放八百个心吧,我最惜命了,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的。”说着,临川挽上了沈明枳的胳膊,捏着嗓子朝她撒娇:“诶,你说这凌云重对肖老贼到底是什么态度啊,肖老贼也是,养虎为患,真不怕哪一天有个好歹,岂不会被怀恨在心的凌云重生吞活剥了……也是,他好不容易熬出来了,这些脏活累活凌云重不干,他难道想累死自己?”
临川笑了两声:“他是个懂得享受的,也是个通达之人,有些权该放的放,有些人该用的用,不像有些人,我听说启明门那一块儿真是通宵达旦、亮如白昼,就真衬了‘启明’二字,也不知三法司这些人都在忙些什么……”
沈明枳陪她慢慢踱步,抬手拨开横在眼前的一支元宝枫,语气悠悠然:“王者配天,谓其道。天有四时,王有四政,四政若四时,通类也。天人所同有也。庆为春,赏为夏,罚为秋,刑为冬。入了十月,就要开始秋决了,庞杂的案子陆续都要收尾,再过些日子,察院除了本院事宜,还要与户部一同缉查天下债贷??怎么了?”
临川停下脚步,一脸严肃:“你知道我说的是郇海山。”
“知道。”沈明枳越是爽落、越是不以为意,临川越觉恨铁不成钢:“你都在城外住了多少天了,他一次也不来看看你,再这样下去,城里有些居心叵测之人不知要传出什么话来。”
沈明枳笑了:“你都说是居心叵测了,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别人要说什么你堵不住,那就由他们去说好了。”
“你不是常常告诫说要什么常将有日思无日,又什么君子不立危墙,我半本书也没认真扒拉过,这些‘道理’可都是你自己跟我说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和他本就多有不睦,那么多人你不要偏偏选了他,不就是图一个安定吗?这么下去,你们当真要和离不成?赔了夫人又折兵,就是你现在这副样子!”
沈明枳再一轻笑,使暗劲拖着临川又走了起来,“我知道你体贴我,但有些事,不是三两句就能解释清的。总之你放心,和离是不会的,我倒也未必亏了。我什么性子,他们清楚,和长宁闹得这样难看还能忍气吞声?头一个不定心的就是他郇海山。稍微闹一闹,他们也能安心,等风头过去了,场面走一走,大家合作还是能很愉快的。”
“罢罢罢!你心里有数就好。”临川一甩袖子,轻轻拂开沈明枳的手,沈明枳顿时绽出了一个更盛大的笑容,一步贴上气鼓鼓作势发火的临川,细致地替她拨开横在老远、根本扫不上临川郡主宝簪云鬓的那一大枝火链似的枫树,“你突然说起这些,看来城中已经起流言了?”
难得见冷硬的沈明枳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哄一回,起因却为了一个毫不相干又有些干系的男人,临川莫名很不是滋味,“倒也没有。”
沈明枳挑眉,“那京里有什么流言?”
临川想了想,“宁国公府最近还挺热闹的,宁七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姐姐闹着要出家,听说什么上吊、吞金,各种威逼的法子都用尽了也没遂愿,几日功夫,宁夫人已经连着进宫两次和皇后娘娘哭诉了。可我听说,这位宁姑娘要死要活的,其实是为了一个书生,一无功名二无家财,会拽几句酸诗腐文,那《凤求凰》弹得,直接把这位琴痴小姐的魂都勾走了。”
“座上琴心,机中锦字,最萦怀抱。宁姑娘高致,国公夫妇爱之如宝,虽然二十好几,宁夫人常常替之恨嫁,但真心还是想把女儿长留身边、一世无忧的。”
临川大笑两声:“你这番不成言论的言论倒说得对,宁姑娘是琴痴,未尝不会是个‘情痴’。她性子又傲,孤僻不愿与人交往,不出门则已,一出门到处得罪人,国公夫妇是看准了他们这个女儿不好嫁,是心头肉,便不忍看她遭罪受苦,又是公门贵女,随便也将就不得,就此蹉跎多年。这突然的,宁姑娘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文君当垆,前车之鉴,这二老什么人没见过?为了女儿他们什么侮辱受不得?只怕允了这桩孽缘,女儿遇人不淑,这么拧巴的性子一个想不开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便是开窍晚的坏处了,被人骗了还不知道,被哄得愣是把所有退路都断绝了,吃尽了苦头丢了性命,还做梦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长门旧址犹在,怎不见金屋藏娇、椒房隆宠?男人啊都是这样,断不了孽根却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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