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六章 出岔子(1 / 2)
沈明枳谨慎地解释:“曲江那日,父皇赐一甲三人伏羲木匣装的墨,临川就说她要这个匣子当生辰礼,本宫自然要去了解一番,说本宫对伏羲木的了解在你之上,此话不假。”
郇寰听得出沈明枳的不满,对她给出的解释也乐得不疑有他,心中那股子泛酸的别扭渐渐被郇八娘那番话带来的喜悦压倒,随即坦然道:“介含清当年被打回去的案子,或许可以一查。”
沈明枳冷冷瞥了他一眼,“查了要干嘛呢?得罪西南氏族非明智之举。”
郇寰轻轻蜷了手指,轻轻笑道:“敲山震虎而已,并非要把事情抬到明面上。”
赵王派是打算用贡品僭越案拿捏西南氏族,防止他们抱团抱上吴王的大腿,但他们能通过介含清与岑氏的绯闻挖出这样一个案子,别人也未必不能在洞悉缘由目的之后拼命掩藏案子,甚至将入坑掘土之人一并埋葬地下。
这件事情很有风险。
但,富贵险中求。
沈明枳为他续上一杯,有端茶送客的架势,刻意将自己积攒的不满抖露出来:“那驸马来是想本宫为你们做点什么呢?”
郇寰一愣,没有接过那杯茶,食指抵着人中遮着飞起的嘴唇笑起来,见已经不耐烦的沈明枳起身要出门,连忙随之站起,抢在她开门前先从她背后伸左手按住门板,右手环住她的腰,在她的双手预料之中地要拽开他箍在她腰上的右手时,郇寰垂下头,嘴唇贴着她发凉的耳朵,低声笑问:“方才郇旒说殿下夸了臣,说臣几乎就是真正的君子,可有此事?”
门外的浩浩汤汤的霞光透过门上雕花镂空处的油纸,扑洒在沈明枳脸上,那天越来越暗,光越来越红,红得发紫发沉,难以分辨究竟是暮光染红了双颊,还是双颊本就红透了。沈明枳被郇寰这突如其来的孟浪举动惊得浑身僵直,直到贴着他胸膛的背上、他气息喷洒掠过的耳边窜起一串火来,才将如同冰封的身子融化,让她直感觉烈火焚心,难以平静。
但她还是佯装镇定,那种连自己都可以骗过的镇定:“有。”
郇寰看不见自己眼角眉梢的笑,将覆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收紧,用小臂贴上她的腰带,让她整个人都被掌握在他的一臂之中,嘴唇擦上她的耳廓,用几乎只有这般亲近才可听见的声音问道:“为什么是‘几乎’?”
沈明枳说这话的时候,自然是考虑到郇寰行事作风中的那些保留,对正邪对错的保留,对立场选择的保留,对一个刑部尚书在追求清正官声的路途中罚不当罪、假公济私以及视而不见的保留。但“几乎”和“君子”这两个词,在此刻连在一起,全然成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那让沈明枳羞恼的往事匣子,锁落无声,心正擂鼓。
沈明枳咬牙道:“人无完人。”
郇寰灼热的呼吸就喷在她的脖间,手指挑开她的腰带,隔着衣料轻轻摩挲了两下,“我以为??”
他要曲解沈明枳的意思,又怕自己收不住在旁人面前露了陷,再一瞥这天色还亮,又暗骂自己沉不住气浪费这样好的契机。他一壁嫌弃郇七郎、郇八娘兄妹坏事,一壁又觉得自己无理取闹恩将仇报。最终,几番抗争纠结之下,还是顾及着家中有小辈,悬崖勒马。
郇寰无奈地轻笑出声,规矩地收了手,叹息过后恳求道:“不生气了好吗。”
沈明枳的心稍稍放下,感觉郇寰的手也松了些,于是稍稍往门前挪了少许,与他拉开些距离,恢复一开始冷然淡定的模样:“哦,不好。”
郇寰确定自己没听错后,为沈明枳与自己的这番玩笑而心花怒放,倏尔收紧了手臂,再度把即将脱离掌控的人揽了回来,嘴唇贴得更加近,温热的气息尽数喷在她的脸上,“那怎么样鹇儿才不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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