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族父(1 / 2)
自桃花山东去榆庭,行程约七天。因春官自东往西而来盛稷,愈往东行,反而愈见桃花凋落,桃子青颗。
姬薇臣的母亲?桃自净水中降落于世,而天下桃花为之盛开。
当她去时,天下桃林也一瞬而凋零。
传闻?桃夫人毁弃与徵的婚约,下嫁姬社,惹怒空净。但此事后来也不了了之。
毕竟?桃夫人放话:“我出生和成长在秋冬,难道还不能拼尽一生奔赴一场春夏?”
据说空净哑口无言。从此再不教养儿女。
毕竟养子女有三,帝正、帝徵、?桃,结局都不甚好。老人家也算伤心了。
此次前来榆庭,司暗无论如何也要跟来,震泽不禁惊讶:“甘棠与你感情深厚?”
司暗叹道:“都是度春秋用我的血脉和模板造的。”
此言一出。众人惊讶。姬薇臣落井下石道:“…那岂不是,薄家的暗虚都是叔叔的子嗣?”
震泽的长眉显然地跳了一跳。
司暗急忙解释:“都是度春秋那厮!他可怜巴巴地来讨好我??”
“怎么讨好的?”震泽声音森冷。
司暗乖巧:“……宝贝,过去一千年光阴里,晚上常梦见我吗?”
震泽脸上一红,转开脸去,轻斥道:“是又怎的。”叹道:“天天如此,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醒之后,你不知在何处高枕而眠,徒留我孤身寒寂,活在世上。”
司暗不禁笑,在春暖花开中拥紧马上的爱妻,温声道:“是你在我梦里。度春秋开给我的价码是,只要你思念我,便可以与我的梦境相接,来到我们的云梦春秋中与我相会。”
“我是既担心又害怕,期待你来…又怕你,有一天不思念我了怎么办…”
震泽眸颤,面上红盈。回身与他亲昵,轻轻道:“别说这种话。你可知我现在最高兴的,便是与你过往一千个春秋年岁,并不曾虚度浪费。”
司暗不禁地笑。两人燕语呢喃半晌。
姬薇臣只在前骑马,只盯着前往榆庭的道路。而小雪猫趴在马头上,不时跟飞来飞去的小灰蝴蝶玩儿,白山竹小爪子想轻轻拍人家。
姬薇臣笑:“不许伤了小灰蝶,这是榆庭的接引路使,给我们带路的。”
小雪猫喵一声,收好小爪子,乖乖趴在马头上。
小灰蝶就正正经经地在前飞来飞去地引路。
姬薇臣才笑道:“司暗叔叔,我斗胆问一句,度春秋尊上用您的血脉造了几个暗虚?”
“不少吧。”司暗笑,在疼惜的震泽手心蹭蹭,“我毕竟是暗虚,不能只睡不管外事。既然不能出力,出血还是可以的。”
姬薇臣直切要害地问:“那你的力量还剩几分?”
司暗不禁地笑:“五成。”
姬薇臣刹然勒马,回首看他。震泽也不知说什么好。他倒笑吟吟地全做无事,微笑道:“老婆,不如想想我不是暗虚后,我们是不是该要两个娃了。”
震泽哭笑不得。
温声问道:“不是暗虚了,你会是什么?”
司暗便是笑:“只是我自己。或许会是一个很弱的云华人。”
“很多年之前,我就不愿意当暗虚了。”
此次榆庭之会,蓝梅深觉事关重大,于是悉心准备。
一是严加保密。与渊穆、薇臣两路人时时联系,确保通关无碍,而其行程则代为遮掩。
二是开始准备榆庭前殿的食宿事宜。请姑娘们务必发挥最佳水准。
于是当两路人马到来榆庭时,真的被前殿的歌舞升平给震撼到了。
薄甘棠驻马仰头:“……”
朱楼碧榆,弦歌不辍。虽则妖魔美人们不见踪影,但衣香鬓影隐见其角。更令人生非非遐想。
甘棠轻声道:“阿渊,你在路上跟我说的,风格不是这样的。”
渊穆:“平时…”
平时真的很肃静平淡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渊穆也只得领甘棠硬着头皮走进去,心里还在想要么是蓝梅受刺激了,要么是妖魔们造反了??鉴于后者可能更大,于是渊穆怂恿甘棠:“不要戴墨镜了,露出你的眼睛给她们看看。”
而蓝梅好不容易从后院焦头烂额地赶来,一看到薄甘棠明目张胆地睁着紫色的眼睛,当头便训斥渊穆:“我怎么说的?保密二字是没听清吗?”
薄甘棠连忙回护:“是渊穆担心庭君为妖魔所惑。晚辈再加以遮掩便是。”
蓝梅:……
蓝梅叹了口气。便请两位先到的年轻人去前殿歇下。解释道:“这是我特意安排来欢迎你们的。”
两人道谢。随蓝梅和沈姑娘走上二楼。
薄甘棠看渊穆进了隔壁房间,便以有事与蓝庭君相谈为由,又随蓝梅下楼,在榆树福池边散步。
问起为何对渊穆如此严厉。
蓝梅诧异道:“我竟不知,你在来榆庭前,身在何处?”
薄甘棠结舌。
渊穆自二楼房中看到二人神态,心中沉坠。
只见二人在绿榆花枝下再谈两句,蓝梅神态方才和缓。
侧耳细听,蓝梅叹道:“你既衷心追随他,那么祸福自得,我也不能管。你好自为之吧。”
也不愿再提渊穆,转而道:“小鸦去上学了。这孩子十分顽皮,难得见你这位同族大哥,请你借此机会,替我好好管教一番吧。”
薄甘棠不禁笑:“听闻是只十分可爱的小暗虚,原来这等爱胡闹?”
蓝梅不禁地笑,折了一枝绿玉色的通透榆钱花,道:“今早撒泼打滚地要来迎接你,好借此机会逃学,让我打了两下屁股才乖。少不得,中午得熬榆钱咸粥哄他,不然又得给我掉小珍珠看。”
薄甘棠叹笑:“定是蓝庭君这等宠爱,才让小鸦无所顾忌。”
蓝梅无可奈何:“实在头疼。”便与薄甘棠一边寻好榆花,一边说起:“到底也是暗虚,不能总叫乳名。我原本想等找到他父亲,再让他父亲取名的。”
“而今看看也大了,你有有此机缘来榆庭,不如直接认你做师父??你给取个学名吧?”
薄甘棠真是受宠若惊,感激道:“如此,真是蓝庭君惠爱我族子裔了。”
便与蓝梅笑而解释道:“我薄氏一家,皆承自司暗大人的血脉,为春秋尊上亲自所造,而这两位王尊都十分喜爱草木,故我的兄弟们都以草木为末名。”
蓝梅含笑:“'榆'么?”
薄甘棠笑道:“晚辈冒犯,却并非如此。乃是见其形貌品格,以喻草木。”
“如我二弟,名唤'仪棣'。乃是形容其雍容俊朗,英玉闲雅。”
蓝梅不禁而笑:“如此,可难。”
便说起小鸦二三事,先给薄甘棠一个打底的印象。
“这孩子极通音律,跟前殿姊姊们学琴箫箜篌,都称赞其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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