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1 / 2)
东宫四周点满烛台,亮若白昼,一盆盆血水从里屋端出,直到换了好几盆才止息。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迟迟萦绕不散,昏厥的萧灼躺在床榻紧闭双眼,面容苍白羸弱,院首换了药缠绕好几层纱布才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渍。
“长乐公主,太子的伤势颇重,养伤之时莫要轻易动怒动气,免得伤口崩裂。”
从萧灼昏厥到现在,谢枝意的手始终被他牢牢抓着,就算到了东宫躺到床上,她尝试着往回抽反倒被拽得更紧,单凭这一点谢枝意都快怀疑他是不是假受伤?
直到那道清晰狰狞的伤口落在眼前她才息了心底的怀疑,更自责愧疚于自己多想,误会了他。
“有劳太医,我记下了。”
太医跟着林昭去写药方,一时之间内殿就剩下她和萧灼二人。
从小到大,萧灼不是没有受过伤,但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伤的这么重躺在病榻上至今昏迷不醒,谢枝意对萧灼怀有惧怕之心,可到底人心皆是肉长的,曾经那十年间萧灼对她好的不像话,只要不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他都可以无条件纵容、宠溺着她。
谢枝意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恨不得逃离的同时又忍不住担心他的安危。
“阿兄,你要早点好起来。”谢枝意轻声呢喃,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昏厥的萧灼听。
殿外一阵脚步声匆忙,由远及近,谢枝意刚回过头细瞧来人已经走了进来。
“见过陛下。”谢枝意第一反应就要下拜,可她的手还被萧灼扣着,这礼也就行的四不像。
萧禹此时焦灼万分哪里还会在意礼节这种小事,直接追问起萧灼的病情,谢枝意便将太医所说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萧禹听罢勃然大怒,脸色铁青,“盛京里头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歹徒!这场行刺绝非小事,朕定要严查!”
帝王雷霆之怒,谢枝意自然不敢插嘴,只能静静听着。
作为萧禹最在意的儿子和继承人,这件事针对的不仅是萧灼,恐怕还有萧禹。
可是到底是谁竟然这样胆大包天?谢枝意如今还没有丝毫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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