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对立的梦境(2 / 2)
-猿从来没有变化过。
-我们也一样。
‘睡吧,’我把头伸出被子,闭上嘴,改成健康的呼吸方式。我与旁白之间仿佛隔着一层可悲的厚壁障了,就像失去心灵感应的双胞胎。
它怎么就学不会好好享受当下的生活呢?
在心底抱怨着,我还是叮嘱它第二天早晨准时叫醒我。‘反正你不需要睡觉。’我理所当然地说。
-我也会闭上眼睛,也会感到困顿,派瑞特,但是我会一直看着你。
‘随便你。’
我立刻入睡,这也是一种本领。我的梦境一般都是对过去的回忆。鉴于我生命中的绝大多数次数都活得十分短暂,从睁眼到死亡都不超过三年。如今留下最深的记忆还是成为鹦鹉的那七十多年,或者是作为“猿”的这十一年。
在做鹦鹉的时候,我几乎忘记了死亡,对“猿”的观察也是支离破碎的。鹦鹉的脑子只有那么大,我能够思考的东西也只有那么多。
我梦见那颗在雨林里的树,高大,葱郁。梦见我的鸟类父母和同胞。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它们跌落巢穴后,身体坠入落叶毯里的脆响。
接着,我在梦境里看见里德尔,他跟我坐在花坛边圆形的石砖上,他说:“花园里藏着一只恶魔。”
我把蛇从花坛里拖出来,抓着尾巴打在他身上,声音高亢且兴奋:“现在,是上帝的惩罚时间!”
我咯咯笑着,里德尔却在狼狈地四处躲藏。他的蛇晕头转向,也不听他的话了,见到什么都想咬。
我记得那一会,里德尔过了好久才重新跟我玩这种伊甸园里的过家家游戏。他每次都扮演一只合格的魔鬼??那大概是我们关系最好的时候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那会你们的关系变好了?
旁白在梦境里不解地问我。
‘因为我是一个好孩子,他在帮助我扮演一个好孩子。’我说。
-
第二天早上,旁白兢兢业业地把我从睡梦里拖出来。它变成一只活的闹钟,在我耳朵边上不停响着铃。我洗漱好,坐在床边上等其他孩子起床。然后,她们陆陆续续地起来,一个的声音吵醒另一个。最后,变成一窝叽叽喳喳的小鸟。
乔莎与我的关系最好,昨天我们的交谈也是最多的。她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继续追问我农场灭门案的孩子。
我和大家笑嘻嘻地互道早安,谈论早上学校会给我们准备什么。乔莎与我走得最近,她站在我的左手边。我们一帮孩子在长桌上挤在一处,然后我就看见孤零零的里德尔。
看样子,昨天回去之后他跟那几个朋友闹别扭了。
我得意地朝他扬扬眉毛。
“早上好,派瑞特。你昨天休息得好吗?”里德尔问我。
“当然了,不过我觉得你休息得不好。”我说。
他点点头,居然坐到我们女生堆里面来。我看见乔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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