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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你不行。
赵珩听得这句,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就顷刻间浮起一抹阴翳之色。
片刻,却又品出些其他意味来。
宋知意这话实在说得巧妙。
她受欺负了,却是因为晋小公爷与靖阳侯世子这两个纨绔子弟说他不行,那么她是为他打抱不平才受的欺负。所以你这个正主不管也得管,不想为她做主也得做。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旁人说自己不行。
然而,就算不是因为他,他就会冷眼瞧着她狼狈不堪地被人欺负回来不闻不问么?她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发妻,旁人欺负她,看不起她,与看不起自己又有什么两样。
赵珩心里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愠怒里夹杂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他本来就残疾了,成了一个站不起来、随时可能会死掉的废物,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又怎么会、怎么能为一个来得莫名其妙的皇子妃费心费力呢?
没错,宋知意一准是这样想的。
可是此刻赵珩腿上还坐着一个湿答答的身子,正委屈巴巴地跟他说着怎么受的欺负,他也不欲去深想这抹涩意到底是为什么。赵珩微微松开宋知意的手腕,冰寒掌心带了些她身上的温度,他语气难得温和:“好了,先回去换身衣裳,叫太医给你瞧瞧。”
宋知意闪着泪光的杏儿眼看向赵珩,很是乖巧地点点头,但是一步三回头,不忘嘱咐说:“那你一定不能放过他们哦?他们实在可恶至极,本来我钓了满满一桶鱼的,结果被那条傻狗全撞翻了!”赵珩无奈,语气多了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柔和:"嗯,去吧。"
于是宋知意安心地拉着梅香回去了。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今日那个靖阳侯世子敢如此无所顾忌,不就是欺负她是岭南来的,娘家在京都毫无根基权势吗?
如今大哥哥远在川蜀,二哥哥又尚在军中,相隔千里,都不能给她出头,这种事她也没办法再像从前一般跟爹娘倾述,怕爹娘为她操心。所以最好的法子还是告诉赵珩。
再不济,他也当了十几年的太子,即使如今地位不在,但总不能没点手段和根基吧?不然出城那日也就不会有人千方百计要取他的命了。好在看方才赵珩的反应,他还是在意男人的尊严和体面的。
宋知高走后,何宗保才叫人把那条苟延残喘的大黑狗拖进来,知高那刀只是把这向扎伤了,还没死,何宗保补了几脚,气愤道:“幸而皇子妃临危不惧,反应果断,否则换作一般世家贵女,等不到属下
赶来,就得被这条狗吓得昏过去。”
赵珩眸中不禁浮现另一种诧异,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她不怕?”
何宗保迟疑着摇摇头:“皇子妃身娇体小,也是怕的吧,可她比属下见过的许多女子都要男敢胆大,属下赶到时,她不光降伏这条狗,还拔了靖阳侯世子的佩剑,那俩人惊得趁乱骑快马跑了。”
跑?”赵珩冷笑一声,睨着地上那条狗,话语冰寒:“砍了狗头,你亲自给靖阳侯送去,就说皇子妃受了惊吓,病了。若他为人父的不能善了,我只能上京皇帝,请三司衙门来判判。”
何宗保当即抱拳领命,提狗下去砍头。
赵珩独自坐在院子里静默片刻,唤来附近的暗卫。
青羽去查那日刺客的幕后主使了,眼下来的是黑鹰。黑鹰以为主子要交代什么要紧差事,神情很是严肃。谁知赵珩探究的视线掠过他,却是问:“你那个相好的,现今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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